141:意外意外_贤妻生存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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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意外意外

  孟家的丫头瞧着表姑母、表小姐出门,忙去禀报了孟夫人、孟大,却已经来不及拦住。便是拦也不好拦,表姑母客居孟家,客人要出门主人家哪有拦的理儿?表姑母还是陆青苑请回来住的,仗着这一点儿,表姑母愈发住的心安理得。

  孟夫人叹息着摇头,表姑母不是她娘家那头的亲戚,是孟家的亲戚,何况表姑母小时候还在孟老太太跟前养了好几年。孟老太太纵然知道她的为人,心里一半喜欢一半不喜欢,可怜她死了丈夫带着儿女过活,不忍心她们孤儿寡母在外头受了委屈。若是子好些,说不得当初还有心给自己的儿子做媳妇。

  陆青苑见婆婆神色不好,忙道:“正好我也想去看看韩三。”

  孟夫人点头了,陆青苑福福出来,回到自个儿屋里吩咐丫头预备礼盒不提。

  且说李夫人母女,拿着孟家的帖子拜见,陆青苑时常去韩家,门上的人皆知孟大与自家三关系亲厚,就是放进来再去通报也是有的。

  到了垂花门下轿,说明是去给太夫人请安的,门上的婆子一边打发了人先去通报,一边领着李夫人母女赶过去。

  此时恰到了初秋的时节,前两天一场雨滋润,天儿没有酷夏时节那般,李夫人这一路走来,瞧着韩国公府处处布局精巧,令人流连忘返,少不得想起儿时,以及以前丈夫还在世的光景,不由得悲从心生,越走越慢,被带路的婆子甩了好大一截,亏得李淑华提醒,李夫人才醒悟过来,心里愈发坚定了要将女儿嫁过来的决心。

  韩睿龙与韩睿钦出门已有半个月,二老爷的平安信今儿恰好送来,送信的人因为顺路便带去给了韩睿华,韩睿华打发人送回来交给了安静茹。

  安静茹正好在太夫人屋里,太夫人有些头晕,屋里略识得几个字的丫头就是吉祥,三在场吉祥却不好意卖弄,央求安静茹读给太夫人听。

  信上已经说明,二老爷移至关内养病,就是没人去接,中秋节前也能回来。安静茹暗暗地算了算子,朝廷的决定二老爷现在是肯定知道了,但二老爷写这封信时,消息应该还没到,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却被太夫人不冷不的话打断。

  “老二能平安回来就好,没得为着他的事儿,总有人推三阻四。”

  安静茹只当听不明白,陈氏说老人家顺着些就好了,微笑道:“二爷和四爷去接,说不得还能提前些子呢。”

  太夫人淡淡的,几乎不易察觉地冷哼了一声。吉祥见太夫人和三都不说话,气氛有些怪,忙笑着问:“三子可好些了?”

  其实细细想想,安静茹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太夫人的心。二老爷一把年纪丧了正妻不可能再娶,韩睿龙的继室没进门,二老爷几个儿女的大事却等不得。太夫人也完全可以抛开手什么都不管,可沈氏已经把姜氏和刘氏都得罪了,她不管谁来管?不管是为着韩家的体面,还是想着孙子孙女都好,作为一个半入土老人,到底也是一片慈心。

  吉祥这般问,安静茹顺着点头,道:“吃了几计药,倒是好多了。”

  吉祥何等急智,笑着朝太夫人道:“说到底太夫人担心二老爷,夫人们却是担心太夫人,如今确定二老爷没事儿,太夫人安了心,夫人们也安心了。”

  话里的意思便是,安静茹这一病,说不得就是因为担心太夫人呢。不过几句话,就给了太夫人和安静茹台阶下,不愧是太夫人边倚重的大丫头。

  太夫人脸色略好看些,嗔怪地瞪了吉祥一眼,道:“别竟给自己脸上贴金,忘了自个儿的份。”

  吉祥随即朝安静茹福福,笑道:“奴婢自不量力,三大人大量,别和奴婢一般见识。”

  安静茹微微笑了笑,脸上并无半分恼色,却是站在后面的香,不由得握紧拳头。太夫人旁敲侧打的本事,可见一斑。这是告诫三爷和三,都别忘了自个儿的份,三爷并非韩家真正嫡支的血脉。

  香见安静茹神色泰然,只是她心里却受不了自家姑添这些堵在心头,正要说话时,门上的婆子进来禀报,“李夫人来请太夫人的安。”

  太夫人是已不太记得这个李夫人,上次李夫人来府里后,中间就发生了二老爷出征一事,太夫人一颗心都落在了二老爷上。想了半天未果,还是吉祥提醒道:“是忠勇侯府的亲戚。”

  太夫人这才想起来,摆摆手道:“难为她有心来一趟,请进来吧。”

  安静茹想走却也不好走了,客人来没得让太夫人去招待的。不多时就瞧见李夫人携女儿进来,带路的婆子送到屋里便福福告辞。李夫人地上前朝太夫人行了礼,安静茹起行了一礼,李夫人打量她两眼,穿着家常服,形态看起来消瘦,再看自己的女儿,虽穿得不及韩三,可若是那衣裳穿在自己女儿上,就比她穿着好看多了。

  再一想如果女儿嫁了韩家二爷,将来绝对有一浩命霞帔,韩三爷虽然是两榜进士,大周朝要三品以上的品级才能封浩命。两榜进士那也要熬些年才能熬出来的,若是一个不好,政绩上犯了错,就是熬也未必能熬到。

  心里竟洋洋得意起来,拉着女儿的手笑道:“还不快见过韩三。”

  李淑华红着脸行了礼,安静茹又得体地还了一礼,礼毕方才落座。李姑娘是客,安静茹是主人,因着辈分小,亲自接了茶呈给李夫人。李夫人愈发得意,八字还没一撇,就真把自个儿当韩家的亲戚,笑吟吟道:“难怪我那侄儿媳妇总说韩三好,虽是小户出,模样齐全不说,还这般知书达理,落落大方竟也十分难得。”

  如果抛开前头那一句,这话听着就顺耳多了,安静茹浅浅一笑,李淑华从丫头手里接了茶,就低头吃茶去了,脸红的能滴出血来。

  太夫人淡淡笑道:“她和孟家那位儿媳妇是从小儿玩到大。”

  李夫人听出别样的意思来,这话原有谦虚的意思,可也有不给脸子和意思。李夫人当即便确定,韩三并不受韩家太夫人待见。想来也是,韩三爷再有本事,也是韩家长房过继的儿子,并非太夫人真正的孙子。

  抿了一口茶,笑着朝太夫人道:“从小儿玩到大的,不过是儿时,嫁做人妇还能来往的,倒是缘分。说起来,若不是这般,我就是想来拜见老太君您,也寻不着机会呢。”

  想来拜见她,又两次都把女儿带在边。太夫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李淑华上,屋里其他人也回味过来,李淑华只觉如坐针毡,浑不自在。

  太夫人便叫安静茹带着她去找容兰玩耍,“她们姑娘年纪相仿,听我老婆子说话也无趣的紧。”

  李夫人心里就是一喜,掩都掩饰不了,忙笑道:“小女不懂规矩,万一冲撞了三和府上的姑娘,就请多包涵了。”

  女儿在场自然是不好议亲的,太夫人主动叫女儿不在跟前,可见是有意了。李夫人巴不得李淑华和安静茹能生出翅膀立马离开的模样,惹得吉祥都忍不住掩嘴偷笑。

  这般急切倒不像是嫁女儿,竟像是赶鸭子上架。

  待她们一走,李夫人便殷切地望着太夫人,太夫人端着茶杯吃茶,心下自是一番考量。觉得李家的姑娘配不上韩睿龙,但又立马想到姜氏当初认定安静茹为儿媳妇时的考量。怀哥年纪小,虽然舅家已经不是侯府门楣,但到底势力还没有尽数退去。若是怀哥受了委屈,还有舅家可依靠。找个门楣不对的对怀哥却是有利。

  可这李家姑娘一瞧便是软弱的,子太软和,照管家务就吃力,上面没有婆婆提点帮衬,自己没几年活头,最后分了家,作为韩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年纪太小压不住众人不说,娘家无权无势,长房、三房会不会帮衬韩睿龙不得而知,出门交际应酬也怕是拿不出手的。

  倒还不及华哥媳妇,她行事谨慎,说话做事得体,就是别人说她小门小户,她也能坦然待之,大有油盐不进的模样。这样一来,反而是说她的人下不了台。

  太夫人心里犹豫不定,别见李夫人望着自己,方搁下茶杯笑问:“听说你还有个儿子?”

  李夫人不免有些失望,不过问起自己的儿子,她也是骄傲的,“犬子不及太夫人几位孙子,都是能人,读了几年书,认得几个字,许是祖上庇佑,前年院试擦边儿过了,如今是生员。”

  十六七岁考个秀才,放在普通老百姓家,那是祖上不知烧了多少高香才能够的,但放在读书人家这样算不得什么。若是十几岁连个秀才都不是,怕是仕途之路已经无望了。天下秀才何其多,能考了举人再脱颖而出考了进士,一百人当中也不过几人罢了。

  太夫人见多识广,倒是知道底层百姓想要光耀门楣,唯有读书一条路。李夫人这般骄傲地说起来,她反而觉得李夫人没有见识。其实,大户人家认真读书的人更少。

  李夫人一直留意着太夫人的神,见太夫人不甚感兴趣的摸样,遂笑道:“说起来,犬子竟不如小女,可惜小女是女儿。”

  贬低儿子抬举女儿,太夫人笑容更淡了,道:“女子无才便是德,为姑娘家,略识得几个字那是为了明道理,读的多了反而与自无益处。”

  李夫人讪讪地附和道:“太夫人说得极是,我也是这般教导小女。”

  太夫人更觉与她说话毫无趣味,偏李夫人没看出来,又说起自己如何教导儿女,明里说没教导好,暗地里却是句句都在说女儿如何好。殊不知,本来还把李姑娘纳为考虑范围的太夫人,心里已经直接否定了。

  眼见着太夫人露出乏意,如意给门上的小丫头打了眼色,容兰和安静茹陪李姑娘过来告辞。李姑娘听母亲黄婆卖瓜似的说自己的好话,活像自己嫁不出去,恼的无地自容。轻轻扯了扯母亲的衣袖,低声道:“表舅妈说今儿亲戚要来,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李夫人这才醒悟,看清楚太夫人略有些不耐烦的意思,讪讪地住嘴,起告辞。

  太夫人挥挥手便叫容兰、安静茹送客。

  依言将她们送上轿子,容兰有意与安静茹亲近,说去看朝哥儿,随安静茹到了荣恩轩不提。

  且说李夫人,被太夫人最后那不耐烦的模样惹得恼了,也不要女儿做另外一顶轿子,两人挤在一起。拉着女儿的手道:“真正看不起人,你也是我生惯养的,嫁给韩家二爷做填房,吃亏的分明是咱们,却好像他们吃亏了一样。”

  李姑娘羞得没地方藏,李夫人说了好一阵,解了气又忍不住唉声叹气,“那韩三出也不好,说起来你比她强多了,偏偏就没人家的命……”

  说着说着,竟想起太夫人不待见韩三的事儿来,虽然韩三爷是过继的儿子,可人家有本事。那韩三前儿不是病了么?今儿瞧着精神也不太好,说不得……

  李夫人刚这么想着,忽然天旋地转起来,她没坐稳,飞扑着扑到了女儿上,只听得“咔嚓”一声,竟是轿子的衡量断了。外头抬轿的人忙隔着帘子赔不是,李夫人好容易从女儿上坐回去,瞥了一肚子火气没地方撒,张口便道:“真正狗眼看人低,我是瞧着你们没有活路方雇了你们的轿子给你们一口饭吃,你们倒好……”

  还没倒真正的闹市区,这里人烟罕至,外头也听不见别的声音,李淑华却知,上轿时轿夫已经提醒了,叫分开坐。母亲坚持非要一起,现在除了事儿,委实怨不了轿夫,忙劝道:“母亲别气,好在没有在大街上,咱们在这里等等,叫他们去抬轿子来。”

  外头就传来答应声,借着有人飞奔而去。李夫人怪韩家不会安排,也不知道安排一辆马车送她们。但叫她回头去找韩家的人,她又拉不下这个脸,一肚子火气不好往女儿上泼,便朝着外头的轿夫骂了一阵。

  那轿夫恭恭敬敬垂首立着,一句不敢搭言,等客人说完了,方毕恭毕敬地道:“这轿子是已不能坐了,还请夫人姑娘去后面那轿子上避一避。”

  李夫人拉着女儿的手出来,正好一行三辆华丽的马车在前头停下,马车上走来两位做丫头打扮的少女。走过来朝李夫人母女见了礼,笑吟吟道:“方才我们姑娘在车上听说夫人姑娘的轿子坏了,不知夫人、姑娘要去何处,我们姑娘或许可以送一程。”

  李夫人原是不肯,偏偏瞧见对街有几个男人骑马过来,看形那些人是不打算回避的,少不得依着丫头的话,给了轿夫赏钱便去了马车。说不得还能借机攀上别的关系,这样的华盖宝马车,却不是一般人家能坐的规制。

  上了马车,就瞧见里头还有两位衣着不凡的丫头,正方却坐着一位姑娘,穿着一秋海棠苏绣衣裳,手腕上一对红珊瑚手串,因是全的头面,头上两只红珊瑚流苏簪子,圆润的耳垂上一对红珊瑚耳钉,衬托的肌肤若雪,白里透红,明眸皓齿,叫人眼前一亮。李夫人竟看的有些呆。

  两个丫头掩嘴好笑,见自家姑娘不说话,笑吟吟道:“马车里不好见礼,请夫人姑娘赎罪,不知夫人姑娘这是要去什么地方?我们姑娘不忙,倒是可以送送。”

  李夫人羞愧地红了脸,报了孟家的地址,那姑娘不由得抬起头,眉毛微蹙,很快换了一张笑脸,笑道:“原来是忠勇侯府上的,竟是我怠慢了。”

  说罢就要行李,李夫人道:“原是他家的亲戚罢了,今儿出门不巧轿子坏了,多亏了姑娘出手相助呢,不知姑娘是哪个府上的?”

  那姑娘却不说,眼睛盯着李淑华,似笑非笑道:“这位姑娘生的真好看。”

  “这是小女,还不快给姐姐问好。”

  刚才还是姑娘,转就变成姐姐了。

  “不敢当呢,夫人莫要客气,既然是去忠勇侯府,正好顺路。”说罢给丫头打了眼色,丫头探出头与赶车的婆子报了地址。

  里头李夫人已经与这位姑娘攀谈起来,那姑娘问她从什么地方来,李夫人想着和韩家扯上关系总是长脸的事儿,笑道:“韩家老太君体不好,我今儿带着小女去探望。说起来韩家老太君也甚是辛苦,白发人送黑发人,一连送了两。可怜还有个小曾孙,小小年纪都没了亲娘……”

  那姑娘微微露出诧异,李夫人更觉自己知道韩家的事儿很是有光,又细说起来,将自己知道的韩家的事儿皆说了一边,本来也应该到了孟家才是,偏偏说完了还没到。她自己是没察觉,李姑娘却觉得时间过得尤其慢。

  那姑娘从李夫人话里就明白她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做了韩睿龙的继室,便看着李姑娘笑了笑,李姑娘只觉那笑意味深长,脸红的如果脚下有个地洞怕是就要钻进去了。

  等李夫人说话停顿的间隙,那姑娘微笑道:“素闻韩国公府二爷对亡妻十分好,夫人真正有眼光呢。”

  李夫人再不济也听出话不对味儿来,因此含糊几句就不说了,耳根子终于清净,李姑娘才有勇气抬起头,正好对上那姑娘投过来的目光,又匆匆垂下头。心里暗道,许是自己看花眼了,怎么觉得这姑娘的眼神有股子敌意?

  好在马车行驶的慢,也到了忠勇侯府外,看样子这姑娘是打算送到门口就不送去,李夫人拉着女儿下了马车。正巧赶去韩家没见着李夫人母女的陆青苑也才刚刚返回来,见她们从别的马车上下来,倒不是韩家的马车,便打发边的婆子去问问。得知是送李夫人母女回来的,叫请进来吃口茶,那马车却已经扬长而去。

  陆青苑觉得古怪,上前客气地问李夫人。李夫人似笑非笑道:“不过相熟的人家的女儿,上还有事儿绊住,才急匆匆辞去。”

  陆青苑明白表姑母的意思,也不恼,仍旧笑吟吟地送他们母女回屋,到了屋里支退旁人,朝李夫人直言道:“我也才从韩国公府回来,表姑母以后没要紧的事儿别去打搅人家,韩老太君今儿也与我说了,表妹模样好又知书达理,该好好寻一门匹配的亲事,别把好端端的姑娘耽搁了。”

  这是太夫人的原话,还算客气的,若要陆青苑来说,就是韩家太夫人看不上你李家的姑娘,别再顺着竿子往上爬。

  李夫人脸色那是相当的难看,陆青苑也不想多她,话已经带到,福福便走了。

  且说安静茹,送走了李夫人母女,还没到荣恩轩,陆青苑就来了,又陪着在太夫人屋里说了一会儿话,刚刚将陆青苑送走,就瞧见夏香哭着寻来:“姑不好了,朝哥儿和晨哥儿落水了!”

  一句话惊得安静茹耳膜嗡嗡作响,急匆匆朝落水的地方去。晨哥儿童试越来越近,安静茹已经约束了不许朝哥儿去寻晨哥儿,只叫他与宝哥玩耍。李家媳妇和宝哥的娘以及丫头们皆看的紧。

  结果两个小孩儿还是偷偷跑来了海棠阁,那海棠阁外头便是水池,朝哥儿从来就冒冒失失,因为要避开丫头婆子,两个人挨着水池走,结果不小心落下水。

  晨哥儿在屋里听见,慌慌张张跑出来跳下去,好在那水靠边的地方不深,晨哥儿也长高了不少,将朝哥儿救上岸。

  “姑莫急,朝哥儿不过吃了几口冷水,已经叫人去请太医去了。”

  安静茹头大,这个儿子乖巧起来十分乖巧,但小小的人儿真不知哪来那么多鬼点子,也不知如何就把丫头婆子们甩掉了。脚下不敢慢了半步,那头卢氏听说了,也慌慌张张赶来。

  海棠阁原是晨哥儿读书的地方,本来就幽静,今儿发生这样的意外,就显得更加混乱。远远的没听两个孩子的哭声,反而是林家媳妇哭得眼睛通红,一边哭一边给朝哥儿脱了湿衣裳,见安静茹和卢氏并肩进来,歪在林家媳妇怀里的朝哥儿缩了缩脖子,立马道:“儿子不是故意的,儿子再也不敢了。”

  再看看宝哥吓得有些苍白的脸,安静茹真想好好教训朝哥儿一番,卢氏见宝哥没事,已经松了口气,忙问晨哥儿的况。

  丫头回道:“晨哥儿去换衣裳去了。”

  “幸亏这天气不冷,若是冷可不是要受了风寒。”

  就是晨哥儿如今子骨好了,可也由不得不叫人想起他原来弱的时候,安静茹见朝哥儿还有力气承认错误,遂扭头吩咐品翠:“立马叫人送些水去晨哥儿屋里,一会子太医来了先给晨哥儿瞧。”

  朝哥儿的本来就长得结实,都说小孩子容易生病,偏他怎么闹腾,长这么大也不过病了两次。有一次还是吃了不好消化的,积存在心里才浑发。品翠忙忙去了,香也跟着出门:“奴婢回去叫人也备些水。”

  外头已有人送了小被子等物,安静茹将脱光了的朝哥儿裹起来,抱着忙忙回了屋。

  朝哥儿洗了水澡,仍旧活泼乱跳。却是晨哥儿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姜氏不免担心他感染风寒,又怪跟前伺候的丫头婆子,“这样的天气,就是暖和落水了,那里就能穿着湿衣裳乱跑?他年纪小不懂得,你们也不懂?”

  丫头婆子皆跪在地上不敢说话,只有一位胆大的,低声道:“小少爷在海棠阁读书,不许奴婢们去打搅,若不是朝哥儿落水,小少爷……”

  那崔嬷嬷一听,打断丫头的话,冷声呵斥道:“如此说来竟是少爷的过错?!”

  那丫头被唬得浑一颤,哪里还敢说?晨哥儿从屋里出来,见祖母生气,忙道:“别怪她们,她们原就不知的,孙儿瞧见弟弟落水,哪有不救之理?孙儿自己觉得无碍,太医不也说无碍么?”

  姜氏脸色略有些沉,语气清淡却不容置疑,道:“没办好差事,各罚一个月的月钱。”

  只罚月钱已经是宽恕了,几个丫头婆子忙磕头谢恩,虽说晨哥儿读书不能打搅了,但也该不远不近在海棠阁那头听候,明白的人自然明白,不明白的人却觉得罚的有些冤屈。

  晨哥儿也觉得发得重了些,一个月的月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这些丫头都是来自贫苦人家,一个月的月钱可以养活一家人呢。等他们退下,便求姜氏:“是孙儿不许她们跟着的,何苦怪她们?”

  小小年纪便这般心软,姜氏无声地叹口气,清清冷冷地道:“她们的差事就是照顾你的周全,没有办好差事就是她们的错,你年纪虽小,却也该明白这些了。你对下人好是你宽厚,但好过头就是纵容她们。今儿我在这里说话,做下人的却还提出异议。可不是你纵得她眼里没人了?以后便是她真做错了什么,也会找各种借口推脱,说不得还要推到你上去!”

  晨哥儿一时没有言语,姜氏知道他不服,只是年纪小,以后慢慢总能明白过来。扭头朝崔嬷嬷道:“去看看华哥媳妇那头可处罚了丫头婆子们没?”

  崔嬷嬷心有一震,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惊愕,夫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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