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仪_23_心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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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仪_23

  昨晚气温骤降,仿佛要过上这一夜,才是秋季。

  突如其来的气温变化,早上连队里就有好几个人咳嗽感冒。

  罐头现在年纪大了,抵抗力明显下降,一换季就感冒发烧,之前在京榆,罐头几次感冒都是在晚上,折腾的她要命。

  陈灿握着手机,轻拖着步子,走到床畔。

  解开手机锁屏,她划拉了两下,点进一个软件。

  家用监控实时记录软件。

  她手指顿了一刻,点进——昨天晚上的监控视频。

  夜里骤雨狂风,院子外头狂风带雨,摇枝桠,呜啦啦的响,不停歇。

  罐头踢掉了被子,是12点。

  周放拖着步子出来倒水,是接近凌晨2点。

  发现罐头在不舒服的哼唧,过去察看。

  开灯,监控从黑白有了色彩。

  他进屋翻找温度计,给罐头量体温。

  再找兽用退烧药,酒精,冲药,拿湿毛巾。

  把湿毛巾轻轻搁在罐头额头上,喂药,一遍一遍用酒精擦拭罐头的四肢以及肚皮。

  一次一次给罐头擦鼻涕,处理着凉拉肚子的排泄物。

  一直守到凌晨5点,罐头暂时退烧。

  周放困倦的按眉心,摸了烟去院子里,回来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早上7点,罐头又发热。

  周放收拾好东西,抱罐头去宠物医院。

  所以,早上7点就出门了,昨天半夜就发热了。

  可是周放到下午,她吃完中饭后才给她发微信。

  也只是一句

  【罐头不舒服,有空来看它。】

  视频还在往后放,只有风声,呜呜作响。

  陈灿握着手机的手无力的下垂,一齐掉落腿间。

  风声还在呜呜作响

  不行

  要关了它。

  她手上使不来劲,大半天才按熄屏幕。

  不是它

  是心口漏了个洞,有风呼啸的钻进去,呜呜的响,她失了气力,直挺挺的往后倒,栽进软乎乎的床里。

  她一动不动的,除了浅淡的呼吸,没有别的动静。

  咚咚——

  周放在敲门。

  “开门。”

  命令性的。

  陈灿从床上爬起来,慢吞吞的去开门。

  周放倚在门口,没个正形,他敲了敲腕上的腕表:“半小时了,别死我这。”

  “…我在睡觉。”

  刚说完,周放就弯下腰来,掐住她下巴。

  指腹离她下唇很近,触到温热的皮肤。

  他手指上挑,迫使她抬起头来,

  然后直白的,毫不掩饰的目光望进她眼底。

  长廊没开灯,她房间里也没有,借着几抹,远道而来的,客厅的灯光。

  他弯下腰再凑近一点,闲闲的评价。

  “出息了。”

  “还撒谎。”

  陈灿看着他,再慢慢,眼里染上水雾,湿漉漉的。

  好像大雨滂沱的森林,小鹿就该有一双这样的眼睛。

  他声音不受控制的放软。

  “笨小孩,我又怎么你了?”

  陈灿没说话,毛茸茸的头轻轻一挣,下巴上的手就落下。

  她整个人都透着丧,眉眼软乎乎垂着,却竖着一身的刺

  刺尖向自己

  一旦有人打算靠近,她就缩成一团

  血流不止。

  “哥哥,你别对我太好了。”

  然后不要我,

  像爸爸妈妈一样。

  周放尽力去压眼底的情绪,手在身侧紧握成拳。

  沉默几秒,他抬手按了按眉心。

  抬手时,他手心处还影影约约能窥见一排由于握的太紧,指甲掐出的红痕,触目惊心。

  他脖颈上青筋跳动。

  周放:“你有病?”

  陈灿:“……”

  周放:“少他妈气我,罐头拉了,出来收拾。”

  陈灿:“……”

  “哦,”见她愣住不动,周放上下扫视她一眼,像是从她身上得出结论,她压着火气,用老子马上要打人了的语气,说:“装睡偷懒是吧?”

  “……”

  陈灿一口气憋的奶膘都染红了,气鼓鼓的推开他就往客厅走。

  他在身后暗自松了一口气。

  挑眉,跟上。

  陈灿在一旁给罐头清理排泄物。周大少爷的工作也不知道处理完了没有。

  整个过程就懒散的躺在沙发上,用最大的音量外放,打游戏,时不时开麦嘲讽队友。

  最后捏着鼻子,砰的一声回房了。

  还吩咐她:“我要喝粥,煮好了叫我。”

  “洗干净手啊。”

  陈灿:?

  就,属实是有点整不会了。

  临吟的雨像吴侬软语的苏州小调,下了又停。

  花坊弄深处的别院,在清澈的夜色下,被大雨洗涤后的粉墙黛瓦,粟柱灰砖的如同天上流淌的星河。

  罐头总算退烧了,精神也好一些,不再病怏怏的趴在地上。就是食欲还不是很好,狗粮只吃了平常一半。

  甜粥里的红豆要在锅里熬制4个小时以上,把红豆皮熬化,变成沙绵软糯的豆沙,再浇到晶莹剔透的白粥上。

  陈灿定好时,估计要晚上十点才能煮好。

  她去敲周放的房门。

  “哥哥,粥要很久,先吃面好不好?”

  房里传来拖拖拉拉的声响,随即门被拉开。

  他一边打游戏,一边从她身边经过,像是没看见她人。

  极其勉强的,拖着欠打的调,撂下一句。

  “行吧。”

  “……”

  陈灿只会熬粥和煲汤。

  这两碗面煮的,下面卧了个煎焦了的鸡蛋,加了几片青菜,看上去卖相就很寡淡。

  她忐忑的看着周放坐下。

  等着他像嘲讽队友一样,询问她:“这什么破玩意?”

  周放看了拿碗面一眼,下意识去扫她的手,然后眼神撤回来,扯了下唇,老大爷一样的曲起指节敲了下桌面,“筷子。”

  陈灿:“哦,我去拿。”

  他接过筷子,倒是没说什么,直接吃了起来。

  等他吃了几口,她才动筷。

  “咦”,她五官皱成一团,“好咸。”

  陈灿手忙脚乱的去拿桌上的手,喝到一半,淡漠的声音响起。

  “我的水。”

  她又手忙脚乱的放回去,素净的小脸染上红。

  周放吃的时候,眉头都没见他皱一下,现在却撂下筷子,眉眼忍笑,真是讨人厌。

  陈灿决定不去问,他为什么不提醒她这个蠢问题。

  她沉默的把两碗面端回厨房,有些心疼的倒进垃圾桶。

  陈灿有时候生气实在可爱,大抵也知道是自己的错,又有些怪他,奶膘轻轻鼓起,憋憋屈屈的,不敢怒也不敢言。

  小脾气忍着忍着,整个人软糯又灵动。

  等她从厨房回来,轻声问他:“那你要吃什么嘛。”

  他轻轻啊了一声,像是才想起来,说:“我叫了餐。”

  陈灿:“刚刚吗?”

  周放:“你说你煮了面的时候。”

  “……”

  叮咚——

  他挑眉,无声的告诉她,看,到了。

  及时吧。

  “……”

  周放起身,过影壁,穿小院,去大门口接。

  他匆匆出门又回来

  身上就难免沾了一点草木水汽,一点人间烟火。

  这家他肯定常吃,装在几个保温壶里,拆开摊放在茶几上,有松鼠桂鱼,碧落虾仁,樱桃肉,两小碗银耳莲子羹。

  两个人吃,不算多,陈灿推算,这少爷许是还记得自己提过一嘴要喝粥。

  他一手将她那份米饭递给她,一手接过她刚从厨房里拿的干净筷子。

  安静的吃了一小半,有手机铃声响,在周放身侧的沙发上,是她的手机。

  他顺手递过来,手机屏朝下,没有窥探她隐私的意思。

  陈灿接过,看了一眼。

  陈宴。

  她平静的把电话挂断,过不了一会,又拿起来。

  拨通爷爷的电话。

  周放一直在低头吃饭,没有什么反应。

  她没回避,就坐在那打,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

  又有电话进来。

  陈宴。

  这回她没挂,接通了。

  “没钱。”

  “不是爷爷的事不要给我打电话。”

  她即便很讨厌她这个二叔,却还是轻轻柔柔的语调,她声音太好听,受这限制,就是生气也不明显。

  说完她就挂断,电话还在不停的响。

  周放扯过一张纸巾,慢理斯条的擦了擦嘴,朝她招了招手,“我来接。”

  她愣了几秒,恭敬的把手机递给他。

  接通。

  淡漠偏冷的声线响起,带着很强的压迫感。

  “喂。”

  “周放。”

  他把手机还给她,一脸的无所谓,懒懒说:“他挂了。”

  “……”

  电话再也没有响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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