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你个蠢东西自寻死路！
皇宫的御书房内，李建元坐在椅子上，听着东厂的人汇报最近的进展。
关于刘芳芳命案的经过，以及贾伟和上官飞的做法。
“陛下，案情大概经过就是这样。”
刘芳芳命案的案情并不复杂，这一点，东厂甚至不需要特别去查。
到顺天府跑了一趟，就调出了有关命案的卷宗。
毕竟，打东厂成立后，就有向顺天府调取卷宗的权限。
而且来说，东厂就算去查，也查不出太多特别的东西。
一个人明显说谎，你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
可单说出一部分事实，将对自己不利的部分遮掩起来，你要如何去分辨呢？
因此，东厂暂时查出来的情况，跟顺天府查的东西，大同小异，几无差别。
李建元手按在椅子上，询问道。
“你适才说，上官飞跟贾伟一同去的上官耀院子？”
“回陛下！大将军和贾府尹一同去的，上官耀似乎还被大将军狠狠打了一顿。”
“上官飞没有包庇上官耀，让其余五人给他儿子顶罪？”
“秦家、齐家等五位共犯，从未有过顶替上官耀的做法，对上官耀的罪行供认不讳。”
东厂的人，依照顺天府的卷宗，和自己查到的东西如实汇报给了陛下。
五位共犯，的确供出了上官耀，且并无顶罪的做法。
甚至于说，五位共犯言行一致，纷纷出言指证了上官耀的恶行。
不过,有一点值得一提。
东厂的人,急着来报，暂时尚未发现刘老头失踪的事情。
“嗯，下去吧，有情况随时来报。”
“是！陛下！臣告退！”
上官飞身为大将军,若要运用权势,完全可以压着五位共犯，让他们给自己儿子顶包。
他有这个能力和本事,但明显没有这么干。
李建元见上官飞并未做到如此过分的地步上,而是亲自带着贾府尹去盘问自己儿子，下意识认为上官飞心里知道该怎么做。
加上东厂汇报过来的消息中,并无其他异样,也就没怎么在意。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对上官耀最终的处理结果。
上官耀伏法，上官飞便没有徇私。
反之，上官飞就徇私枉法了。
李建元不必浪费太多的时间,盯着他们查案的过程,静候结果即可。
因为,嘴里说的不一定是真的。
但行为,会指出一个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听到捕快的汇报,贾府尹半晌没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
“大人！刘芳芳的爷爷！刘老头不见了！”
“我知道他是刘芳芳的爷爷！我是问你,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大人！适才我去刘芳芳家,想让刘老头过来,认一下五位嫌犯,顺便确认一下五位嫌犯的供词是否属实，哪知道找不到人了！”
“找不到人？”
贾府尹脸一下就拉了下来,心头产生一丝不妙的预感。
难不成
上官将军，打算杀人灭口？
能坐上顺天府府尹的位子,贾府尹身上是有真本事的，可不是混时间混上来的。
之前听五人强调刘芳芳是死在院子外,贾府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五人明明招供了，却一直给自己灌输刘芳芳的死跟他们无关的说辞。
贾府尹当时就断定,这是上官飞救上官耀的法子。
只要把刘芳芳的死,跟上官耀撇开关系，或者说，至少不把刘芳芳的死全部归结在上官耀的身上。
那么，以上官耀的罪行来说,尽管依旧极其严重，一顿板子,几年大牢是免不了的。
但！
罪不至死！
一切的重点，都汇集到这四个字上面:罪不至死！
上官飞，要的结果就是，保住上官耀的性命。
所以，为了保住上官耀的命，上官将军派人，对刘老头动手了么？
“带上人！跟本官回上官耀的院子！”
“大人，咱们现在去干嘛？”
“干嘛？抓上官耀！”
“抓上官耀？”
捕快一愣，他听跟府尹大人回来的人说，大人离开的时候，上官将军还在上官耀的院子里呢！
要是上官将军至今未离去，府尹大人打算当着上官将军的面，抓走上官将军的亲儿子？
“大人！三思啊！上官耀毕竟是上官将军的亲儿子！”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如果刘老头真的被他们杀人灭口了，本官就是拼着乌纱帽不要了，都要捉拿上官耀归案！”
上官飞在案情的说法上做手脚，贾府尹虽然心中不忿,但尚可忍耐。
断案，讲究人证物证具在。
若是六人一同否认刘芳芳死在院子外，跟六人无关。
想要定他们的罪，还真有点麻烦，要等仵作验尸的结果出来，再另作打算。
可要是刘老头真遭了上官将军肚毒手，贾府尹过不去自己心里这道槛。是本官！
是本官亲自通知了上官将军！
如果因为自己告知上官将军此案，而导致刘老头遭毒手，自己与共犯何异？
自己同那些光吃皇粮，不办事的官员有何分别？
这边，上官耀的院子里，上官飞还未曾离去。
他听完手下人回报，静静坐在亭子里喝酒。
自己给儿子的，是一条认罪保命的活路。
这并不是最好的，却是最稳妥的。
挨一顿板子，蹲几年大牢，就当给他长长记性了，省得他仗着自己的身份日后肆无忌惮，再犯下大错来。
到时候，自己就是想救，都不一定救得了。
正在上官飞一个人郁闷的喝着酒时，贾府尹带着衙门的人去而复返。
气势汹汹的，将上官耀院子里看家护院的家丁，全部按在地上。
“顺天府办案，闲杂人等一律回避！否则，别怪本官无情！”
贾府尹一声怒吼，院子中的家丁立马熄了反抗的心思。
上官飞听见贾府尹的声音，一皱眉头，站起身来往外走。
两人，迎面撞上。
“府尹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大将军，本官来拿要犯，还请大将军回避一下。”
上官飞心中疑惑更深，咱俩之前不是说好了吗？
你先查清楚案情的具体经过，再细说耀儿的罪过，到底该怎么处置。
现在，贾府尹却带着人气势汹汹的来了。
自己明明交代过手下，让他前去告诫五位世家公子，莫非那五人不识好歹，违背本将军的意思？
“府尹大人，本将军听不懂你的意思。咱们有言在先，现在捉拿我儿，为时尚早吧？府尹大人可弄清楚了案情的具体细节？”
刘老头的失踪，太过蹊跷和突然。
贾府尹第一反应，就是将刘老头的失踪，安在了上官飞的头上。
眼下，对上官飞没有一丝好感，言语之中，毫无之前的客气和恭敬。
“大将军！你官职虽在本官之上，但顺天府办案，与大将军无关！还请大将军让路！”
上官飞从一开始就未有过压着贾府尹的想法，他了解过贾府尹的生平。
在都城的官员之中，贾府尹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
从贾府尹早先的做法，他也能看出一二来。
即便自己身为大将军，贾府尹仅仅只是来知会了自己一声，从未有放过耀儿的打算。
事情若是闹大了，就容易传到陛下的耳朵里。
“府尹大人说笑了，本将军岂会阻拦大人办案？我只想问一句大人，为何？”
贾府尹望着上官飞，冷哼了一声。
“刘老头失踪了！”
而后，贾府尹直接进屋，派人压着上官耀走了。
任上官耀哭喊着求上官飞救自己，上官飞始终没有任何动作。
上官飞的脑子里，一直在体味贾府尹刚才那句话，“刘老头失踪了”。
待贾府尹走后，上官飞眼神骤变。
转身凝视着一众适才跟上官耀踢蹴鞠的几人，目光里夹杂着杀意，语气森冷。
“本将军问你们，刘老头去哪了？”
一众恶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头不敢回将军的话。
上官飞见状，哪里还能不明白。
这个蠢货！
老子在想法子救你，你个蠢东西自寻死路！
站立良久，上官飞都没能做出决定来，心中犹豫的紧。
事情都到这个地步，是一不做二不休呢，还是及时斩断自己跟这件事情的干系呢？
“本将军再问你们最后一次，刘老头在哪里？”
“回......回将军！刘老头被......被我等沉江了！”
“沉江！沉江！沉江！”上官飞一连复述三遍，呼吸越来越急促，低声嘶吼道:“你等当真好大的狗胆！少爷胡作非为，你等非但不阻止，还助纣为虐！”
“将军饶命！我等也没办法呀！少爷的命令不敢不从，否则死的就该是我们了！”
“本将军不想听你等的废话，现在、即刻、马上，将刘老头的尸身捞出来！”
另一边，贾府尹压着上官耀，就将他关入大牢之中。
不仅如此，他还将六人分别关押，并打算今晚连夜，全部重审一遍！
将六人捉拿在案后，贾府尹把一众捕快喊到身前。
“你们！现在带着人，去问、去找、去搜！无论你们用什么方法，把刘老头给本官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大人！”
一众捕快领命，带着家伙什和兵丁，前去打听、搜寻刘老头的下落。
贾府尹在屋子内来回踱步，思虑着该怎么应对这件事。
要他对抗上官飞的权势，说实话，有点为难。
放任这件事不管，他做不到。
自己或许对付不了上官飞，但有人能够压制上官飞。
那就是，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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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刘芳芳命案的经过，以及贾伟和上官飞的做法。
“陛下，案情大概经过就是这样。”
刘芳芳命案的案情并不复杂，这一点，东厂甚至不需要特别去查。
到顺天府跑了一趟，就调出了有关命案的卷宗。
毕竟，打东厂成立后，就有向顺天府调取卷宗的权限。
而且来说，东厂就算去查，也查不出太多特别的东西。
一个人明显说谎，你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
可单说出一部分事实，将对自己不利的部分遮掩起来，你要如何去分辨呢？
因此，东厂暂时查出来的情况，跟顺天府查的东西，大同小异，几无差别。
李建元手按在椅子上，询问道。
“你适才说，上官飞跟贾伟一同去的上官耀院子？”
“回陛下！大将军和贾府尹一同去的，上官耀似乎还被大将军狠狠打了一顿。”
“上官飞没有包庇上官耀，让其余五人给他儿子顶罪？”
“秦家、齐家等五位共犯，从未有过顶替上官耀的做法，对上官耀的罪行供认不讳。”
东厂的人，依照顺天府的卷宗，和自己查到的东西如实汇报给了陛下。
五位共犯，的确供出了上官耀，且并无顶罪的做法。
甚至于说，五位共犯言行一致，纷纷出言指证了上官耀的恶行。
不过,有一点值得一提。
东厂的人,急着来报，暂时尚未发现刘老头失踪的事情。
“嗯，下去吧，有情况随时来报。”
“是！陛下！臣告退！”
上官飞身为大将军,若要运用权势,完全可以压着五位共犯，让他们给自己儿子顶包。
他有这个能力和本事,但明显没有这么干。
李建元见上官飞并未做到如此过分的地步上,而是亲自带着贾府尹去盘问自己儿子，下意识认为上官飞心里知道该怎么做。
加上东厂汇报过来的消息中,并无其他异样,也就没怎么在意。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对上官耀最终的处理结果。
上官耀伏法，上官飞便没有徇私。
反之，上官飞就徇私枉法了。
李建元不必浪费太多的时间,盯着他们查案的过程,静候结果即可。
因为,嘴里说的不一定是真的。
但行为,会指出一个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听到捕快的汇报,贾府尹半晌没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
“大人！刘芳芳的爷爷！刘老头不见了！”
“我知道他是刘芳芳的爷爷！我是问你,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大人！适才我去刘芳芳家,想让刘老头过来,认一下五位嫌犯,顺便确认一下五位嫌犯的供词是否属实，哪知道找不到人了！”
“找不到人？”
贾府尹脸一下就拉了下来,心头产生一丝不妙的预感。
难不成
上官将军，打算杀人灭口？
能坐上顺天府府尹的位子,贾府尹身上是有真本事的，可不是混时间混上来的。
之前听五人强调刘芳芳是死在院子外,贾府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五人明明招供了，却一直给自己灌输刘芳芳的死跟他们无关的说辞。
贾府尹当时就断定,这是上官飞救上官耀的法子。
只要把刘芳芳的死,跟上官耀撇开关系，或者说，至少不把刘芳芳的死全部归结在上官耀的身上。
那么，以上官耀的罪行来说,尽管依旧极其严重，一顿板子,几年大牢是免不了的。
但！
罪不至死！
一切的重点，都汇集到这四个字上面:罪不至死！
上官飞，要的结果就是，保住上官耀的性命。
所以，为了保住上官耀的命，上官将军派人，对刘老头动手了么？
“带上人！跟本官回上官耀的院子！”
“大人，咱们现在去干嘛？”
“干嘛？抓上官耀！”
“抓上官耀？”
捕快一愣，他听跟府尹大人回来的人说，大人离开的时候，上官将军还在上官耀的院子里呢！
要是上官将军至今未离去，府尹大人打算当着上官将军的面，抓走上官将军的亲儿子？
“大人！三思啊！上官耀毕竟是上官将军的亲儿子！”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如果刘老头真的被他们杀人灭口了，本官就是拼着乌纱帽不要了，都要捉拿上官耀归案！”
上官飞在案情的说法上做手脚，贾府尹虽然心中不忿,但尚可忍耐。
断案，讲究人证物证具在。
若是六人一同否认刘芳芳死在院子外，跟六人无关。
想要定他们的罪，还真有点麻烦，要等仵作验尸的结果出来，再另作打算。
可要是刘老头真遭了上官将军肚毒手，贾府尹过不去自己心里这道槛。是本官！
是本官亲自通知了上官将军！
如果因为自己告知上官将军此案，而导致刘老头遭毒手，自己与共犯何异？
自己同那些光吃皇粮，不办事的官员有何分别？
这边，上官耀的院子里，上官飞还未曾离去。
他听完手下人回报，静静坐在亭子里喝酒。
自己给儿子的，是一条认罪保命的活路。
这并不是最好的，却是最稳妥的。
挨一顿板子，蹲几年大牢，就当给他长长记性了，省得他仗着自己的身份日后肆无忌惮，再犯下大错来。
到时候，自己就是想救，都不一定救得了。
正在上官飞一个人郁闷的喝着酒时，贾府尹带着衙门的人去而复返。
气势汹汹的，将上官耀院子里看家护院的家丁，全部按在地上。
“顺天府办案，闲杂人等一律回避！否则，别怪本官无情！”
贾府尹一声怒吼，院子中的家丁立马熄了反抗的心思。
上官飞听见贾府尹的声音，一皱眉头，站起身来往外走。
两人，迎面撞上。
“府尹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大将军，本官来拿要犯，还请大将军回避一下。”
上官飞心中疑惑更深，咱俩之前不是说好了吗？
你先查清楚案情的具体经过，再细说耀儿的罪过，到底该怎么处置。
现在，贾府尹却带着人气势汹汹的来了。
自己明明交代过手下，让他前去告诫五位世家公子，莫非那五人不识好歹，违背本将军的意思？
“府尹大人，本将军听不懂你的意思。咱们有言在先，现在捉拿我儿，为时尚早吧？府尹大人可弄清楚了案情的具体细节？”
刘老头的失踪，太过蹊跷和突然。
贾府尹第一反应，就是将刘老头的失踪，安在了上官飞的头上。
眼下，对上官飞没有一丝好感，言语之中，毫无之前的客气和恭敬。
“大将军！你官职虽在本官之上，但顺天府办案，与大将军无关！还请大将军让路！”
上官飞从一开始就未有过压着贾府尹的想法，他了解过贾府尹的生平。
在都城的官员之中，贾府尹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
从贾府尹早先的做法，他也能看出一二来。
即便自己身为大将军，贾府尹仅仅只是来知会了自己一声，从未有放过耀儿的打算。
事情若是闹大了，就容易传到陛下的耳朵里。
“府尹大人说笑了，本将军岂会阻拦大人办案？我只想问一句大人，为何？”
贾府尹望着上官飞，冷哼了一声。
“刘老头失踪了！”
而后，贾府尹直接进屋，派人压着上官耀走了。
任上官耀哭喊着求上官飞救自己，上官飞始终没有任何动作。
上官飞的脑子里，一直在体味贾府尹刚才那句话，“刘老头失踪了”。
待贾府尹走后，上官飞眼神骤变。
转身凝视着一众适才跟上官耀踢蹴鞠的几人，目光里夹杂着杀意，语气森冷。
“本将军问你们，刘老头去哪了？”
一众恶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头不敢回将军的话。
上官飞见状，哪里还能不明白。
这个蠢货！
老子在想法子救你，你个蠢东西自寻死路！
站立良久，上官飞都没能做出决定来，心中犹豫的紧。
事情都到这个地步，是一不做二不休呢，还是及时斩断自己跟这件事情的干系呢？
“本将军再问你们最后一次，刘老头在哪里？”
“回......回将军！刘老头被......被我等沉江了！”
“沉江！沉江！沉江！”上官飞一连复述三遍，呼吸越来越急促，低声嘶吼道:“你等当真好大的狗胆！少爷胡作非为，你等非但不阻止，还助纣为虐！”
“将军饶命！我等也没办法呀！少爷的命令不敢不从，否则死的就该是我们了！”
“本将军不想听你等的废话，现在、即刻、马上，将刘老头的尸身捞出来！”
另一边，贾府尹压着上官耀，就将他关入大牢之中。
不仅如此，他还将六人分别关押，并打算今晚连夜，全部重审一遍！
将六人捉拿在案后，贾府尹把一众捕快喊到身前。
“你们！现在带着人，去问、去找、去搜！无论你们用什么方法，把刘老头给本官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大人！”
一众捕快领命，带着家伙什和兵丁，前去打听、搜寻刘老头的下落。
贾府尹在屋子内来回踱步，思虑着该怎么应对这件事。
要他对抗上官飞的权势，说实话，有点为难。
放任这件事不管，他做不到。
自己或许对付不了上官飞，但有人能够压制上官飞。
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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