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秀城，知府衙门。
李牧之坐在屋内，身前，站着的是王恒一行人。
在这屋里，除了李牧之之外，都是之前被吕家排挤打压的生意人。
李牧之将这一行人叫来,就是打算让他们接手吕家在秀城的生意，维护秀城百姓基本的生活物价稳定。
王恒站在最前头，带领着众人跪在地上。
“草民！多谢陛下！多谢大人！为我等除去吕家大害！”
“嗯，起来吧。本官唤你们前来，是另有要事要交代你们。”
“大人请吩咐！但凡大人吩咐，草民甘效死力！”
“行了行了！本官不是要你们上战场,用不着效死，起来说话吧。”
李牧之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入座。
王恒等人这才起身，十分拘谨的坐在桌子周围。
见众人入座，李牧之一招手，手下人拿着一份账单和资料就走了进来。
捏着账单，李牧之望向王恒一行人。
“这是吕家主交代的东西，上面详细的记载了吕家收下你等生意的规模和时间，现在本官依照上面的记录，将原本属于你们的生意，归还给你们。”
“啊？大人！这......这不合适吧，草民怎么敢收？”
王恒等人一下就傻了，还有这种好事？
虽说吕家用了不少手段，但最后吕家还是掏钱把他们的商铺买走的。
价格自然远低于正常价格，可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自己等人也没有资格白白把商铺拿回来。
按照官府一般的做法，这些产业，肯定是收归官府所有的。
打大唐王朝建都以来，都没有归还的说法。
“你们不要高兴的太早，本官将生意归还给你们，也是有要求的。”
有要求就好！
有要求就好！
要是没有要求,王恒等人压根不就敢接。
王恒一抱拳，开口道。
“大人请讲！草民一定按照大人的意思来办。”
“本官询问过陛下，陛下圣恩浩荡，考虑到秀城百姓的生活，准许了本官将吕家的生意归还给你们。但你们需要记得一件事，这些生意，不仅是你们自己的生意，也是陛下的生意，明白吗？”
“是！草民明白！陛下隆恩，草民不敢忘怀！愿将做生意一半的利润，交给陛下！”
“不不不！”
李牧之连连摇头，陛下要的可不是他们手里这点钱。
陛下若是想要他们手里的这点钱，哪用得着把生意归还给他们，直接让官府接手吕家的生意就行了。
“陛下的意思是，你们的生意照做，秀城百姓的生活照过，拿到生意之后，你们要办的第一件事，不是赚钱，而是要让秀城百姓的生活恢复正常。”
对陛下而言，吕家抢来的生意只是小头而已。
乾城吕家本家都被陛下下令抄了家，抄家的钱自然收归国库所有。
至于吕家在秀城留下的烂摊子，则需要王恒等人接手，恢复秀城往日的宁静。
说白了，把生意归还给王恒等人，就是要王恒等人，用自己的脑子和生意，维护好秀城百姓的正常生活。
王恒等人连忙点头，完全理解了陛下和李大人的意思。
“草民懂了！草民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恢复正常的物价，让秀城的百姓，买到物超所值的货品以及各类口粮！”
“嗯，这才对。既然你们明白了，本官不再和你们赘述，算账的这些事情，自有人跟你们交接，去吧。”
“是！大人！草民告辞！”
片刻后，李牧之的手下，领着王恒一行人去到另一个房间，按照吕家提供的资料，将原本属于他们的生意归还给他们。
王恒等人走后，李牧之又将当地的一些于吕家之事无关的官员叫了进来。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但这些官员没想到的是，城门失火，他们保持清白，却成了最大的收益者。
半个时辰不到，所有进入房间的官员，当场升了一级到几级不等。
到此为止，秀城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李牧之不敢说自己处理的多么干净漂亮，但总算对得起陛下的嘱咐，没有辜负陛下的期望。
松了一口气，李牧之端着酒杯喝了一杯，眯着眼睛瘫坐在椅子上。
“陛下，你真是给臣上了一课，臣受教了。”
从陛下召见李牧之那日开始，李牧之一直就不明白。
为何陛下不直接出手处理吕家？
以陛下的手段，想处理一个小小的吕家，简直是轻而易举，根本不需要费什么手脚。
那时候，李牧之还未进入兵部，脑子想法非常简单。
陛下一纸令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吕家就是有吕太妃，哪有能如何？
难不成敢造反，反抗陛下么？
进入兵部，李牧之就开始明白一件事。
权力就是一把双刃剑，拿捏不好的话，极其容易伤害自己。
都城被陛下处理的贪官如此，秀城的方知府、吕家如此，自己其实也是如此。
办一件事，得有理有据，才能服众。
陛下看似残暴，手段狠厉。
现在回过头看，陛下无论是杀何人，皆是理由充沛。手段或许狠厉吓人，但前因后果明确，是可以服众的。
“陛下，这就是你说的法度吗？”
赏善罚恶，因果有度。
大唐律法，不斩无辜之辈。
大唐律法，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罪之人。
李牧之坐起身来，神采凛然，朝着陛下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谢陛下隆恩！谢陛下教导！臣愿意长随陛下左右，为陛下效力至死！”
当日下午，柳勉带着织城的布行老板，姗姗来迟。
等入了知府衙门，柳勉才知道一切尘埃落定，方知府和吕家，已然伏法。
在今日上午，三位主犯在秀城游街一圈，挂了满身烂菜叶、臭鸡蛋，被砸的不省人事之后，被人押解着送往都城，择日问斩。
昔日的威风凛凛，身份不凡的方知府和吕太妃，成了人人喊打的落街老鼠。
若不是游街的时候，旁边有士兵拦着，恐怕三人都没命活着被送到都城。
迈步走到李牧之的屋前，柳勉敲了敲房门。
“大人？”
“进来吧，门没锁。”
柳勉大咧咧的推门而入，不讲什么客气。
坐在椅子上，柳勉笑着埋怨道。
“大人！你这下手的速度也太快了！我人都没带回来，他们就全招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们亏心事最尽最绝，今日之果，乃是偿还以前的因。说到底一句话，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李牧之一边说话，一边倒了一杯酒，推到自己老友的面前。
柳勉接过酒，倒入肚中，故作委屈道。
“大人说的是，可就苦了我啦！白跑一趟！”
“不算白跑。”
“哦？方知府和吕家已经伏法，该招的都招了，还需要我带来的人，补充这点证据吗？”
“补充证据是不需要的，但你恐怕还得跑一趟。”
“还跑？去哪？”
这话着实让柳勉费解，事情都办完了，自己应该也就没事了。
就算还有事，应该也是处理秀城的后续，用不着跑去其他地方。
李牧之微微一笑，“去都城。”
“你又拿我开刷！事情办完可不得回去吗？”
“那可不一样，你现在身上，还有陛下交代的任务呢！”
“陛下交代的任务？”
“嗯！你收拾一下，现在带着织城的布行老板，去都城的薛家。”
“薛家？都城何时有薛家了？”
柳勉的柳家，是都城本地人，家里做生意的。
都城最大的云生银楼，就是柳家的。
不仅如此，柳勉的父亲，柳家的家主，还是海商会的三位执船者之一。
所谓执船者，其实就是海商会里的大船主。
都城世家贵族之中，单论财力，几乎没有哪家是柳家的对手。
不过柳家一向规矩低调，柳勉本人也极少出现在公共视线之中。
规矩、低调，是柳家的家风。
柳勉可不记得，都城什么时候，出了一个有名有姓的薛家。
“刚有的。”
“刚有的？大人你这话真让我费解，世家大族又不是地里的白菜，还能在几日间从地里冒出来不成？”
“大唐剑仙的名头，你听过吧？”
“剑仙前辈薛镇海，这谁不知......”
柳勉愣住了，剑仙前辈就姓薛。
“我靠！大人你开玩笑呢？薛家入都城了？”
“何止是入都城，剑仙前辈已经在为陛下做事。现在整个薛家，就住在原来上官飞的将军府里。薛家替陛下做生意，打算开一个布行，你的任务就是，带着织城的布行老板，去薛家谈生意。”
“乖乖！陛下这也太厉害了！剑仙前辈来投！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你知道就好，休息休息，赶紧带着人回都城吧。”
“得嘞！陛下有吩咐，我荣幸的很！还休息什么，我现在就动身！大人！告辞！”
柳勉二话不说，站起身来，带着织城的布行老板回都城。
布行老板人都懵了，什么情况这是？
我前脚刚落地，现在又要走？
“我说柳公子，现在又要去哪？”
“去都城！”
“都城！柳公子你可别消遣我了，我没事去都城做什么？路途遥远，怪耽搁时间的。”
“你说，是时间重要，还是命重要？”
柳勉停了下来，一脸严肃的望着布行老板。
布行老板舔了舔嘴唇，“那当然是命重要！”
“陛下让我带你去都城，你去不去？要不，我现在让你回织城？”
“不不不！去都城！去都城！”
陛下有令，能拒绝吗？
见布行老板一脸惧意，柳勉一边拉着布行老板往马车上走，一边安抚布行老板。
“放心！陛下让你去都城，是让你去做生意，不是要你的命。”
“陛下要我做生意？”
坐在马车里，车轮缓缓滚动，向着都城的方向驶去。
柳勉揭开车帘，靠在窗口，眺望着路边来来往往的人。
像是在回答布行老板的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底下还有哪样生意，能比跟陛下做生意更赚钱呢？更有前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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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之坐在屋内，身前，站着的是王恒一行人。
在这屋里，除了李牧之之外，都是之前被吕家排挤打压的生意人。
李牧之将这一行人叫来,就是打算让他们接手吕家在秀城的生意，维护秀城百姓基本的生活物价稳定。
王恒站在最前头，带领着众人跪在地上。
“草民！多谢陛下！多谢大人！为我等除去吕家大害！”
“嗯，起来吧。本官唤你们前来，是另有要事要交代你们。”
“大人请吩咐！但凡大人吩咐，草民甘效死力！”
“行了行了！本官不是要你们上战场,用不着效死，起来说话吧。”
李牧之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入座。
王恒等人这才起身，十分拘谨的坐在桌子周围。
见众人入座，李牧之一招手，手下人拿着一份账单和资料就走了进来。
捏着账单，李牧之望向王恒一行人。
“这是吕家主交代的东西，上面详细的记载了吕家收下你等生意的规模和时间，现在本官依照上面的记录，将原本属于你们的生意，归还给你们。”
“啊？大人！这......这不合适吧，草民怎么敢收？”
王恒等人一下就傻了，还有这种好事？
虽说吕家用了不少手段，但最后吕家还是掏钱把他们的商铺买走的。
价格自然远低于正常价格，可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自己等人也没有资格白白把商铺拿回来。
按照官府一般的做法，这些产业，肯定是收归官府所有的。
打大唐王朝建都以来，都没有归还的说法。
“你们不要高兴的太早，本官将生意归还给你们，也是有要求的。”
有要求就好！
有要求就好！
要是没有要求,王恒等人压根不就敢接。
王恒一抱拳，开口道。
“大人请讲！草民一定按照大人的意思来办。”
“本官询问过陛下，陛下圣恩浩荡，考虑到秀城百姓的生活，准许了本官将吕家的生意归还给你们。但你们需要记得一件事，这些生意，不仅是你们自己的生意，也是陛下的生意，明白吗？”
“是！草民明白！陛下隆恩，草民不敢忘怀！愿将做生意一半的利润，交给陛下！”
“不不不！”
李牧之连连摇头，陛下要的可不是他们手里这点钱。
陛下若是想要他们手里的这点钱，哪用得着把生意归还给他们，直接让官府接手吕家的生意就行了。
“陛下的意思是，你们的生意照做，秀城百姓的生活照过，拿到生意之后，你们要办的第一件事，不是赚钱，而是要让秀城百姓的生活恢复正常。”
对陛下而言，吕家抢来的生意只是小头而已。
乾城吕家本家都被陛下下令抄了家，抄家的钱自然收归国库所有。
至于吕家在秀城留下的烂摊子，则需要王恒等人接手，恢复秀城往日的宁静。
说白了，把生意归还给王恒等人，就是要王恒等人，用自己的脑子和生意，维护好秀城百姓的正常生活。
王恒等人连忙点头，完全理解了陛下和李大人的意思。
“草民懂了！草民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恢复正常的物价，让秀城的百姓，买到物超所值的货品以及各类口粮！”
“嗯，这才对。既然你们明白了，本官不再和你们赘述，算账的这些事情，自有人跟你们交接，去吧。”
“是！大人！草民告辞！”
片刻后，李牧之的手下，领着王恒一行人去到另一个房间，按照吕家提供的资料，将原本属于他们的生意归还给他们。
王恒等人走后，李牧之又将当地的一些于吕家之事无关的官员叫了进来。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但这些官员没想到的是，城门失火，他们保持清白，却成了最大的收益者。
半个时辰不到，所有进入房间的官员，当场升了一级到几级不等。
到此为止，秀城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李牧之不敢说自己处理的多么干净漂亮，但总算对得起陛下的嘱咐，没有辜负陛下的期望。
松了一口气，李牧之端着酒杯喝了一杯，眯着眼睛瘫坐在椅子上。
“陛下，你真是给臣上了一课，臣受教了。”
从陛下召见李牧之那日开始，李牧之一直就不明白。
为何陛下不直接出手处理吕家？
以陛下的手段，想处理一个小小的吕家，简直是轻而易举，根本不需要费什么手脚。
那时候，李牧之还未进入兵部，脑子想法非常简单。
陛下一纸令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吕家就是有吕太妃，哪有能如何？
难不成敢造反，反抗陛下么？
进入兵部，李牧之就开始明白一件事。
权力就是一把双刃剑，拿捏不好的话，极其容易伤害自己。
都城被陛下处理的贪官如此，秀城的方知府、吕家如此，自己其实也是如此。
办一件事，得有理有据，才能服众。
陛下看似残暴，手段狠厉。
现在回过头看，陛下无论是杀何人，皆是理由充沛。手段或许狠厉吓人，但前因后果明确，是可以服众的。
“陛下，这就是你说的法度吗？”
赏善罚恶，因果有度。
大唐律法，不斩无辜之辈。
大唐律法，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罪之人。
李牧之坐起身来，神采凛然，朝着陛下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谢陛下隆恩！谢陛下教导！臣愿意长随陛下左右，为陛下效力至死！”
当日下午，柳勉带着织城的布行老板，姗姗来迟。
等入了知府衙门，柳勉才知道一切尘埃落定，方知府和吕家，已然伏法。
在今日上午，三位主犯在秀城游街一圈，挂了满身烂菜叶、臭鸡蛋，被砸的不省人事之后，被人押解着送往都城，择日问斩。
昔日的威风凛凛，身份不凡的方知府和吕太妃，成了人人喊打的落街老鼠。
若不是游街的时候，旁边有士兵拦着，恐怕三人都没命活着被送到都城。
迈步走到李牧之的屋前，柳勉敲了敲房门。
“大人？”
“进来吧，门没锁。”
柳勉大咧咧的推门而入，不讲什么客气。
坐在椅子上，柳勉笑着埋怨道。
“大人！你这下手的速度也太快了！我人都没带回来，他们就全招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们亏心事最尽最绝，今日之果，乃是偿还以前的因。说到底一句话，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李牧之一边说话，一边倒了一杯酒，推到自己老友的面前。
柳勉接过酒，倒入肚中，故作委屈道。
“大人说的是，可就苦了我啦！白跑一趟！”
“不算白跑。”
“哦？方知府和吕家已经伏法，该招的都招了，还需要我带来的人，补充这点证据吗？”
“补充证据是不需要的，但你恐怕还得跑一趟。”
“还跑？去哪？”
这话着实让柳勉费解，事情都办完了，自己应该也就没事了。
就算还有事，应该也是处理秀城的后续，用不着跑去其他地方。
李牧之微微一笑，“去都城。”
“你又拿我开刷！事情办完可不得回去吗？”
“那可不一样，你现在身上，还有陛下交代的任务呢！”
“陛下交代的任务？”
“嗯！你收拾一下，现在带着织城的布行老板，去都城的薛家。”
“薛家？都城何时有薛家了？”
柳勉的柳家，是都城本地人，家里做生意的。
都城最大的云生银楼，就是柳家的。
不仅如此，柳勉的父亲，柳家的家主，还是海商会的三位执船者之一。
所谓执船者，其实就是海商会里的大船主。
都城世家贵族之中，单论财力，几乎没有哪家是柳家的对手。
不过柳家一向规矩低调，柳勉本人也极少出现在公共视线之中。
规矩、低调，是柳家的家风。
柳勉可不记得，都城什么时候，出了一个有名有姓的薛家。
“刚有的。”
“刚有的？大人你这话真让我费解，世家大族又不是地里的白菜，还能在几日间从地里冒出来不成？”
“大唐剑仙的名头，你听过吧？”
“剑仙前辈薛镇海，这谁不知......”
柳勉愣住了，剑仙前辈就姓薛。
“我靠！大人你开玩笑呢？薛家入都城了？”
“何止是入都城，剑仙前辈已经在为陛下做事。现在整个薛家，就住在原来上官飞的将军府里。薛家替陛下做生意，打算开一个布行，你的任务就是，带着织城的布行老板，去薛家谈生意。”
“乖乖！陛下这也太厉害了！剑仙前辈来投！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你知道就好，休息休息，赶紧带着人回都城吧。”
“得嘞！陛下有吩咐，我荣幸的很！还休息什么，我现在就动身！大人！告辞！”
柳勉二话不说，站起身来，带着织城的布行老板回都城。
布行老板人都懵了，什么情况这是？
我前脚刚落地，现在又要走？
“我说柳公子，现在又要去哪？”
“去都城！”
“都城！柳公子你可别消遣我了，我没事去都城做什么？路途遥远，怪耽搁时间的。”
“你说，是时间重要，还是命重要？”
柳勉停了下来，一脸严肃的望着布行老板。
布行老板舔了舔嘴唇，“那当然是命重要！”
“陛下让我带你去都城，你去不去？要不，我现在让你回织城？”
“不不不！去都城！去都城！”
陛下有令，能拒绝吗？
见布行老板一脸惧意，柳勉一边拉着布行老板往马车上走，一边安抚布行老板。
“放心！陛下让你去都城，是让你去做生意，不是要你的命。”
“陛下要我做生意？”
坐在马车里，车轮缓缓滚动，向着都城的方向驶去。
柳勉揭开车帘，靠在窗口，眺望着路边来来往往的人。
像是在回答布行老板的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底下还有哪样生意，能比跟陛下做生意更赚钱呢？更有前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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