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你答应我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你答应我的
“你长得同我好像啊，”小少主终于想到为什么会感到熟悉，这个孩子的五官同他在镜子里看见的自己有五六成的相似。
“或许我们还有血缘关系也说不定。”小少主伸手拉住小黯无笙脏兮兮的手，冲他笑了笑。
“如果那样子，你不就是我的弟弟了吗，我对自己的弟弟好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小少主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
他说得那样理所当然，仿佛真的就这么认定了一般。
“弟弟？”小黯无笙似乎挑了挑眉，语气有几分古怪。“因为是你的弟弟，你就会对他好？”
“为什么不？”小少主这样说道。
像是按捺不住情绪，小黯无笙神色剧烈地变幻几番，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这个时候，一道呼喊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少主——”
黯无笙神色一变，转身就跑，小少主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消失在野草丛里了。
小清霖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犹豫了一下，朝着小孩跑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奇怪的是，那小孩明明那么矮，身上也没有一丝修为，他不过晚了半步，竟弄丢了小孩的踪迹。
寻找那小孩的时候，仆人也跑到了小清霖的身边，问他：“少主，您在找什么？”
“我刚才遇见了一个孩子，”小清霖冲来寻他的仆人解释道，说着还拿手比了一下小孩的身高，有些担心地说道：“他年纪很小，一个人在山上很不安全，你们也帮我找一找。”
“少主，那孩子……”仆人原本是族长夫人的贴身侍女，看着少主长大，亦是当年的知情人之一，听到小清霖的描述，瞬间反应过来少主口中的孩子正是那灾祸之子。
小少主被捧着长大，年纪也才刚满十岁，心思却细腻，自然不会忽略仆从在听到黯无笙的那一瞬间露出的极度嫌恶。
“怎么了吗？”
仆人的脸抽丨动了一下，只说“七长老很生气，少主快回去上课吧，那孩子就主由我替少主寻找吧。”
在仆人的劝说下小少主还是回去上课去了，心里却升起更深的疑惑。
仆人说那孩子已经离开了，可他却感觉那孩子应该还在。
到了夜里，小少主避开众人，悄悄跑到了后山。
在那里，小少主果然找到了那个孩子，伤痕累累，却不肯离开的黯无笙。
白天后山的光线已经足够昏暗，到了夜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阴森可怖，小少主只影影绰绰地看见那小孩的轮廓，但他却闻到一股极为浓重的血腥气。
“你怎么了？”
小少主一面朝小黯无笙走去，一面放轻声音安抚：“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
自始至终，小孩都只是蜷缩着不言不语，并不回答，似乎无力回答。
他从自己的储物纳戒里取出伤药，小心翼翼地替小孩包扎上药：“是谁伤了你？”
这个时候，小少主听到小孩突然发出一声嗤笑。
“你不知道？”
小少主好奇地反问：“我该知道吗？”
“哈哈哈，你什么都不知道。真有意思。那我告诉你吧。是你身边的那个仆人打伤了我，因为她害怕你知道……”
小黯无笙以一种古怪的腔调说，他的声音沙哑又尖锐，没有一点小孩子天真柔软的感觉。
“我其实是你的双生弟弟——”
“抱歉，”小少主皱起了眉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什么弟弟，你说你是我的弟弟？双生弟弟？”
“是，你不是奇怪我为什么长得同你那么像吗？”
我和你长得一点也不像，我甚至不如你的影子好看。
“因为，我是你的亲弟弟呀。”
“可，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
小黯无笙直接打断了小少主。
“因为我是被抛弃的存在，他们不承认我，因为我是灾祸之子，他们只会承认你，只肯承认你。”
“好了，你现在知道了，是不是也要赶我走？”
“我不会走的，你可以打死我，但我不会走……”
原来如此。
父亲复杂的眼神，娘亲苦涩的表情，仆人慌张又畏惧的反应……
所有的线索在真相揭露的那一刻串联在一起，织成一张互相联系的关系网。
原来是因为他是灾祸之子，命族容不下他……
小少主感到一阵恍惚，闻言勉强从心慌意乱里抽离出来：“不……”
“我不会赶你走，我为什么要赶你离开？你是我的弟弟，我对你好还来不及，为什么要打你，把你赶走？”
小黯无笙愣了愣，颤抖的声音泄露了他的不平静：“我是灾祸之子……”
“那你带来什么灾祸了吗？”
“……”他愣愣地张着嘴，结结巴巴：“我，我不，不知道。”
他到底也只是一个不过十岁的孩子，无人教导他，无人爱他。
身处黑暗的人，怎么会不向往光呢。
“反正据我所知，从你出生到现在，我们命族都好好的，没有发生任何的灾祸。”小少主握住他干瘦的小手：‘不用担心，那只是一个预言。’
“并不一定会实现。”
小少主冲他笑了笑。
“我们是兄弟，这是谁也无法更改的事实。”
小孩呆住了，愣愣地看着小少主。
“咕噜噜——”
这个时候，从小孩的腹中传来一阵空鸣。
小少主微微笑道：“正好，我给你带了吃的。”
他从怀里掏出藏起来的桂花糕，递给小黯无笙，“还温热的，趁热吃。”
小黯无笙的目光在小少主手里的糕点上停留了许久，突然一把抓过，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慢点吃，别噎着了，都是你的。”
怎么会有怎么好的人呢？
好到……
小少主不知道，黑暗里，小黯无笙一直盯着他的脸，心中升起的却是贪婪的欲念。
他要他的哥哥，永远都陪着他，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真的吗？你会一直对我好吗？”
“你不能骗我，我会当真的。”
“我不骗你。”
他答应我了。
小黯无笙牢牢地抓紧了小少主干净柔软的手指。
“你答应我了。我会一直记住，你不能反悔。”
小少主也确实做到了，虽然命族始终因为那个预言一直都不愿接纳黯无笙，但在他的努力下，命族对黯无笙的态度也从驱逐转变成无视，而黯无笙的生活条件也在小少主的接济下逐渐好了起来。
精致的食物，舒适的衣衫，丰富的学识……小少主毫不吝啬地将自己拥有的一切同黯无笙分享。
或许是因为沈玉奚所提供的食物，调养身体的灵丹，黯无笙不再干瘦，枯黄的肌肤也逐渐白皙，长得越来越像沈清霖。
遇见黯无笙的命族中人，有时还会一眼将他错认成沈清霖。
但很快，他们又想起，住在后山的是那位灾祸之子，他们以前的少年不会是他们的少主。
“哼，东施效颦。”
“像你这样肮脏的玩意，长着同少主相似的容貌简直是玷污了少主。”
“就算你再怎么模仿，你也比不上少主的一个手指头。”
对于命族的评价，黯无笙心中也是十分认同。
他的哥哥是世上最完美的存在。
沈清霖是最温暖，最干净的一束光，是至高无上的神祇，是……
是他的哥哥。
独一无二的，独属于他一个人的，世上最好的哥哥。
没有人比得上沈清霖，他的一根头发丝都是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可是他的宝物的光芒却照耀在其他人的身上。
沈清霖居然爱上了一个男人。
一个凶名在外的戮神，一个由天生的杀星。
那是一把由先天灵宝级别的陨石打造而成的杀戮之剑，一出世就杀死了他的铸剑师，以及他的剑主。
传闻他是靠着噬主的血气修出仙身，主杀伐之道，占据十二星主中的天狼星主之位。
沈清霖分给他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到最后，他好几个月也无法见到沈清霖一面。
他只听见沈清霖同那个杀神形影不离，在仙界到处游山玩水好不痛快，完全忘记了他这个弟弟。
都是因为那个杀星的存在，骗走了他的哥哥。
气急败坏的还有命族，他们坚决反对自家少主同那位杀神扯上关系。
在族长装病把在外的少主骗回之后，各位长老轮番上阵，软硬兼施，可也不知道那个杀星给他们少主灌了什么迷丨魂药，他们的少主铁了心要同那杀星搞在一起，甚至不惜辞去少主之位。
“少主！”
“你难道要抛弃命族？！”几个长老瞬间老泪纵横，一脸伤心。
“长老爷爷，误会了。”沈清霖有些哭笑不得，他解释道：“无论我是不是命族的少主，我都不会抛下命族，只是我身为少主却因为一己私情害命族名誉受损，我不配少主之位。”
他自认没能尽到少主的责任，反而拖累了命族的名声，害得命族被仙界嘲笑培养的少主被小情小爱迷了眼……
长老们最是护短，听到自家少主不是想要脱离命族，而是担心影响命族的声誉顿时心疼坏了，大声道：
“怎么就不配了，您就是我们的少主，谁敢说你不是，我们第一个撕了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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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长得同我好像啊，”小少主终于想到为什么会感到熟悉，这个孩子的五官同他在镜子里看见的自己有五六成的相似。
“或许我们还有血缘关系也说不定。”小少主伸手拉住小黯无笙脏兮兮的手，冲他笑了笑。
“如果那样子，你不就是我的弟弟了吗，我对自己的弟弟好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小少主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
他说得那样理所当然，仿佛真的就这么认定了一般。
“弟弟？”小黯无笙似乎挑了挑眉，语气有几分古怪。“因为是你的弟弟，你就会对他好？”
“为什么不？”小少主这样说道。
像是按捺不住情绪，小黯无笙神色剧烈地变幻几番，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这个时候，一道呼喊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少主——”
黯无笙神色一变，转身就跑，小少主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消失在野草丛里了。
小清霖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犹豫了一下，朝着小孩跑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奇怪的是，那小孩明明那么矮，身上也没有一丝修为，他不过晚了半步，竟弄丢了小孩的踪迹。
寻找那小孩的时候，仆人也跑到了小清霖的身边，问他：“少主，您在找什么？”
“我刚才遇见了一个孩子，”小清霖冲来寻他的仆人解释道，说着还拿手比了一下小孩的身高，有些担心地说道：“他年纪很小，一个人在山上很不安全，你们也帮我找一找。”
“少主，那孩子……”仆人原本是族长夫人的贴身侍女，看着少主长大，亦是当年的知情人之一，听到小清霖的描述，瞬间反应过来少主口中的孩子正是那灾祸之子。
小少主被捧着长大，年纪也才刚满十岁，心思却细腻，自然不会忽略仆从在听到黯无笙的那一瞬间露出的极度嫌恶。
“怎么了吗？”
仆人的脸抽丨动了一下，只说“七长老很生气，少主快回去上课吧，那孩子就主由我替少主寻找吧。”
在仆人的劝说下小少主还是回去上课去了，心里却升起更深的疑惑。
仆人说那孩子已经离开了，可他却感觉那孩子应该还在。
到了夜里，小少主避开众人，悄悄跑到了后山。
在那里，小少主果然找到了那个孩子，伤痕累累，却不肯离开的黯无笙。
白天后山的光线已经足够昏暗，到了夜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阴森可怖，小少主只影影绰绰地看见那小孩的轮廓，但他却闻到一股极为浓重的血腥气。
“你怎么了？”
小少主一面朝小黯无笙走去，一面放轻声音安抚：“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
自始至终，小孩都只是蜷缩着不言不语，并不回答，似乎无力回答。
他从自己的储物纳戒里取出伤药，小心翼翼地替小孩包扎上药：“是谁伤了你？”
这个时候，小少主听到小孩突然发出一声嗤笑。
“你不知道？”
小少主好奇地反问：“我该知道吗？”
“哈哈哈，你什么都不知道。真有意思。那我告诉你吧。是你身边的那个仆人打伤了我，因为她害怕你知道……”
小黯无笙以一种古怪的腔调说，他的声音沙哑又尖锐，没有一点小孩子天真柔软的感觉。
“我其实是你的双生弟弟——”
“抱歉，”小少主皱起了眉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什么弟弟，你说你是我的弟弟？双生弟弟？”
“是，你不是奇怪我为什么长得同你那么像吗？”
我和你长得一点也不像，我甚至不如你的影子好看。
“因为，我是你的亲弟弟呀。”
“可，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
小黯无笙直接打断了小少主。
“因为我是被抛弃的存在，他们不承认我，因为我是灾祸之子，他们只会承认你，只肯承认你。”
“好了，你现在知道了，是不是也要赶我走？”
“我不会走的，你可以打死我，但我不会走……”
原来如此。
父亲复杂的眼神，娘亲苦涩的表情，仆人慌张又畏惧的反应……
所有的线索在真相揭露的那一刻串联在一起，织成一张互相联系的关系网。
原来是因为他是灾祸之子，命族容不下他……
小少主感到一阵恍惚，闻言勉强从心慌意乱里抽离出来：“不……”
“我不会赶你走，我为什么要赶你离开？你是我的弟弟，我对你好还来不及，为什么要打你，把你赶走？”
小黯无笙愣了愣，颤抖的声音泄露了他的不平静：“我是灾祸之子……”
“那你带来什么灾祸了吗？”
“……”他愣愣地张着嘴，结结巴巴：“我，我不，不知道。”
他到底也只是一个不过十岁的孩子，无人教导他，无人爱他。
身处黑暗的人，怎么会不向往光呢。
“反正据我所知，从你出生到现在，我们命族都好好的，没有发生任何的灾祸。”小少主握住他干瘦的小手：‘不用担心，那只是一个预言。’
“并不一定会实现。”
小少主冲他笑了笑。
“我们是兄弟，这是谁也无法更改的事实。”
小孩呆住了，愣愣地看着小少主。
“咕噜噜——”
这个时候，从小孩的腹中传来一阵空鸣。
小少主微微笑道：“正好，我给你带了吃的。”
他从怀里掏出藏起来的桂花糕，递给小黯无笙，“还温热的，趁热吃。”
小黯无笙的目光在小少主手里的糕点上停留了许久，突然一把抓过，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慢点吃，别噎着了，都是你的。”
怎么会有怎么好的人呢？
好到……
小少主不知道，黑暗里，小黯无笙一直盯着他的脸，心中升起的却是贪婪的欲念。
他要他的哥哥，永远都陪着他，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真的吗？你会一直对我好吗？”
“你不能骗我，我会当真的。”
“我不骗你。”
他答应我了。
小黯无笙牢牢地抓紧了小少主干净柔软的手指。
“你答应我了。我会一直记住，你不能反悔。”
小少主也确实做到了，虽然命族始终因为那个预言一直都不愿接纳黯无笙，但在他的努力下，命族对黯无笙的态度也从驱逐转变成无视，而黯无笙的生活条件也在小少主的接济下逐渐好了起来。
精致的食物，舒适的衣衫，丰富的学识……小少主毫不吝啬地将自己拥有的一切同黯无笙分享。
或许是因为沈玉奚所提供的食物，调养身体的灵丹，黯无笙不再干瘦，枯黄的肌肤也逐渐白皙，长得越来越像沈清霖。
遇见黯无笙的命族中人，有时还会一眼将他错认成沈清霖。
但很快，他们又想起，住在后山的是那位灾祸之子，他们以前的少年不会是他们的少主。
“哼，东施效颦。”
“像你这样肮脏的玩意，长着同少主相似的容貌简直是玷污了少主。”
“就算你再怎么模仿，你也比不上少主的一个手指头。”
对于命族的评价，黯无笙心中也是十分认同。
他的哥哥是世上最完美的存在。
沈清霖是最温暖，最干净的一束光，是至高无上的神祇，是……
是他的哥哥。
独一无二的，独属于他一个人的，世上最好的哥哥。
没有人比得上沈清霖，他的一根头发丝都是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可是他的宝物的光芒却照耀在其他人的身上。
沈清霖居然爱上了一个男人。
一个凶名在外的戮神，一个由天生的杀星。
那是一把由先天灵宝级别的陨石打造而成的杀戮之剑，一出世就杀死了他的铸剑师，以及他的剑主。
传闻他是靠着噬主的血气修出仙身，主杀伐之道，占据十二星主中的天狼星主之位。
沈清霖分给他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到最后，他好几个月也无法见到沈清霖一面。
他只听见沈清霖同那个杀神形影不离，在仙界到处游山玩水好不痛快，完全忘记了他这个弟弟。
都是因为那个杀星的存在，骗走了他的哥哥。
气急败坏的还有命族，他们坚决反对自家少主同那位杀神扯上关系。
在族长装病把在外的少主骗回之后，各位长老轮番上阵，软硬兼施，可也不知道那个杀星给他们少主灌了什么迷丨魂药，他们的少主铁了心要同那杀星搞在一起，甚至不惜辞去少主之位。
“少主！”
“你难道要抛弃命族？！”几个长老瞬间老泪纵横，一脸伤心。
“长老爷爷，误会了。”沈清霖有些哭笑不得，他解释道：“无论我是不是命族的少主，我都不会抛下命族，只是我身为少主却因为一己私情害命族名誉受损，我不配少主之位。”
他自认没能尽到少主的责任，反而拖累了命族的名声，害得命族被仙界嘲笑培养的少主被小情小爱迷了眼……
长老们最是护短，听到自家少主不是想要脱离命族，而是担心影响命族的声誉顿时心疼坏了，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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