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_她的锦衣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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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南烛在屋内养了三日,才被允许下床。

  用苏月见的话说是,死了就白费了她一番功夫,不划算。

  恰好新做的衣裳也送了过来,与府中护卫的款式有些不同。

  料子柔软,窄袖束腰,白蔹的眼光向来不差,选的颜色很适合南烛。

  是以,当南烛一身青色劲装出现在人前时,叫人又惊又叹,尤其是院里的小丫鬟,纷纷红了脸。

  这哪像是奴,分明是贵公子哥儿,

  苏月见面无表情的看向白蔹,后者无辜的耸耸肩,她也没想到会这样。

  见识过南烛锦衣华裳时惹眼的模样,这次不论是料子还是款式,她都选的很是低调,颜色大多是纯色加一点暗纹,款式也尽量简单,奈何男人生来矜贵,就是这般素净的劲装,也能叫他穿出一身尊贵的气质。

  白蔹也很无奈,人家与生俱来的贵气,她能有什么办法。

  总不能给他换上小厮的衣裳,且就算换上,那也是与众不同的。

  苏月见盯着面前一脸平静,像是丝毫不知自己有多惹眼的男人,无声叹了口气。

  罢了,就这样吧,留在身边养养眼也是好的。

  “姑娘。”木槿越过屏风,看见南烛时微微怔了怔,但很快便恢复如初,沉声道,“陈小娘在打听南烛。”

  苏月见皱了皱眉,她竟还没死心。

  “张妈妈给院里好几个粗使丫鬟婆子使了银子,想从她们口中打听南烛是何时来的降香院,又是什么身份,今儿已有三个丫鬟两个婆子将此事禀报给了素吟。”

  苏月见扫了眼南烛,冷笑道,“她已经猜到了。”

  猜到了什么,众人都心知肚明。

  陈二郎虽然被摆了一道,但他又没傻,自然清楚自己是实打实的到过苏月见的寝房,且采芯说的是真是假,别人不知,他们自个儿心里却是清楚得很,加上陈小娘先前本就对柴房起了疑心,而如今院里平白多出一个俊俏的男人,陈小娘并不愚笨,很容易就能猜出些什么。

  “姑娘,若不堵住陈小娘的嘴,恐怕会横生事端。”木槿略有些担忧道。

  苏月见静默了半晌,才道,“这事总得有个了解,择日不如撞日,着素吟去通知一声,就说...半个时辰后,我去查账,叫她将所有铺子的账本,府中开支进项的册子都准备好。”

  陈小娘虽管府中中馈,但她毕竟只是个妾,府里没有主母,家主又忙于公务,那么嫡姑娘去查账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这些年,苏月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知她有些小动作,却懒得与她计较罢了。

  木槿闻言一顿,很快便明白了苏月见的用意,躬身应下,“是。”

  “那日香炉里的东西可查清了?”苏月见又朝白蔹问道。

  白蔹神色凝重了几分,“还没有,奴婢问过不少三教九流之人,都不认识。”

  苏月见微愣后嗤笑了声,“这倒是稀奇,陈家人竟还有这种本事。”

  整个霖安都不知道的东西,他们又是从何处得来的。

  “姑娘,可否给我看看。”南烛听得香炉二字,又知道那夜的前因后果,便明白了苏月见是在查那夜中的药的来历。

  苏月见瞧了南烛好一会儿,才朝白蔹示意,“拿给他看看。”

  “是。”

  很快,白蔹便捧了一个香炉递给南烛。

  南烛接过香炉,打开后凑近鼻尖闻了闻,眉头顿时拧在了一起,似是不确定般他又捻起一点粉末仔细查探,而后脸色越来越沉重。

  见他这副神色,苏月见的面色也凝重了几分。

  他竟是认得?

  且男人一向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眼下露了这般神情,难道是这东西很不寻常?

  可她事后已经仔细查验过,除了有催情功效外,并无其他作用。

  在苏月见灼灼目光下,南烛将香炉收好递给白蔹,朝苏月见沉声道,“是蚀香散。”

  苏月见并不关心它叫什么,“它有什么特别?”

  莫不是后头还有什么并发症,她竟没有查出来。

  “它的功效除了...外,并无特别之处,一旦中药,必须...才可解。”南烛一段话说的断断续续,面上也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苏月见听的好笑,他竟也会羞赫?

  但见男人很快便恢复镇定,便只当做不知,“无法配置出解药?”

  她当时诊脉时得出结论,只要时间足够是可以配制出解药的,难道是她诊错了。

  “不能。”南烛肯定道,“此药性无解药可解。”

  似是看出苏月见的疑惑,南烛又道,“但初时的脉搏会有误导,让人觉得可以配制出解药,实则配出的解药不仅不能解,反而会增加药性。”

  苏月见一惊,脸色沉了下去。

  如此烈性的药,怕是祸端。

  “蚀香散应该不属于云宋。”南烛面色稍微有些复杂。

  他明明什么都不记得,可不知为何,脑海里却突然有了这些记忆。

  苏月见闻言也愣了愣,奇怪的看着南烛。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它脑海里就会浮现这些记忆。”

  对上苏月见疑惑的视线,南烛面色平静的解释道。

  苏月见垂首嗯了声,或许,是因他以前见过蚀香散,所以才会有这些记忆,说明让他接触曾经熟悉的事物有利于恢复记忆,可她又不知道他来自哪里,自是无法将他带到他曾经生活的地方。

  “不属于云宋,它应该出自哪里?”苏月见问道。

  南烛沉默着似在回想,可半晌后却见他揉了揉眉心,隐有头疼发作之势。

  “别想了。”苏月见见此冷声打断他,“不可勉强,于恢复无益。”

  南烛依言不再细想,果然,头疼之症缓缓散去。

  见他无碍了,苏月见才淡淡道,“你随我一道过去。”

  南烛,“是。”

  香兰院。

  “如何,可查到了些什么。”陈小娘略有些急切的看着张妈妈问道。

  张妈妈沉着脸摇头,“降香院里的人,嘴都紧得很,问不出个什么。”

  “不过,几个丫鬟说闲话时,奴婢倒是偷听到了几句,说是那个男人生的俊俏,且在柴房养伤时,很得白蔹姑娘照拂。”

  陈小娘眼神一紧,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果然跟她猜的一样。

  事后她仔细问过陈二郎,那日他的的确确是进了降香院,且也在屋里闻到了他给的蚀香散的味道,陈二郎说过,蚀香散不同于寻常的□□,一旦中了此药,必须阴阳相合才可解除药性,所以,苏月见不可能没事。

  结合所有证据,只有一个答案。

  苏月见已不是完璧之身!

  而破了她身子的那个男人,多半就是突然出现在降香院叫南烛的护卫。

  “小娘,降香院的素吟姑娘过来了。”

  门外有丫鬟禀报道。

  陈小娘一愣,她来做什么?

  她看了眼张妈妈,张妈妈会意出了屋子,很快便回来了。

  步伐略显急切,神色也有些慌乱。

  “怎么了?”

  “大姑娘说,半个时辰后过来查账,叫小娘准备好所有账本。”张妈妈靠近陈小娘轻声道。

  “小娘,大姑娘突然查账,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陈小娘面色一变,但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她要查让她查便是。”

  她早就做好了假账,就算老爷来查也查不出个什么。

  更何况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恐怕她连账本都不一定看得懂。

  这些年,她可从未教过她什么掌家的本事。

  可陈小娘忽略了一个人。

  方嬷嬷是芫华郡主的奶嬷嬷,来自京城,曾经还教过宁王府几位姑娘的规矩,掌家管账的本事,岂是区区一个陈家庶女能比的。

  苏月见根本不需要她陈小娘来教。

  半个时辰后,苏月见带着一众丫鬟婆子浩浩荡荡进了香兰院。

  一看便是来者不善。

  陈小娘却无半点惊慌。

  对她来说,苏月见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这位大姑娘有什么本事,她最清楚不过。

  虽有些小聪明,但实则根本没有学到过什么有用的,不过是个纸糊的罢了。

  倒是苏月见身边的俊俏护卫,令她多看了几眼。

  她是听说这个护卫生的俊俏,可却没想到是这般俊俏。

  苏月见委身于他,倒不算吃亏。

  “大姑娘,这些年所有的账本都在这里了。”陈小娘轻声细语道,“大姑娘若是有什么不放心的,尽管查就是。”

  话里话外竟是有些委屈。

  她辛辛苦苦操持家业,却惹来无端怀疑,心有委屈却又不敢言。

  苏月见瞧的好笑,随手拿了一本账薄,道,“这里没有旁人,陈小娘装腔作势给谁看呢。”

  陈小娘一滞,勉强扯了扯唇角,“大姑娘这是何意,妾身听不明...”

  “听不明白不要紧,我慢慢说给你听。”苏月见将账簿放在茶盅旁,冷声打断陈小娘。

  陈小娘一怔,瞥了眼账簿,正欲开口便又听苏月见道,“查账的事不急,我们先算算别的账。”

  陈小娘垂眸,掩下眼底的不屑。

  果然是不懂账目,来虚张声势的!

  还不待陈小娘再开口,便听苏月见冷声道。

  “来人,关门!”

  话落,便见跟着苏月见一道过来守在门外的几个婆子手脚麻利的关了门

  陈小娘心中突增不安,她可怜无措的看向苏月见,“大姑娘,您这是?”

  “我今儿来,不是跟你虚与委蛇的。”苏月见瞧着陈小娘这番作态只觉得眼睛疼,也不知道过去这些年她是怎么忍下来的。

  但眼下,她是不耐与她做戏的。

  陈小娘唇角动了动,与张妈妈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不安。

  片刻的沉寂过后,陈小娘抬头,泪眼朦胧轻泣道,“大姑娘这是做什么,可是想要收回管家之权,若是如此,大姑娘不必这般大张旗鼓,只管派人说一声,妾身自会将账目钥匙送到降香院。”

  “我要做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苏月见好整以暇的看完陈小娘做戏,才不紧不慢道,“白蔹,将香炉拿出来。”

  白蔹应声,捧出一个香炉放在桌案上。

  陈小娘与张妈妈同时一怔。

  皆猜到了苏月见的用意。

  “大姑娘这是何意?”陈小娘强自镇定道。

  “蚀香散啊。”苏月见直接了当道,“陈小娘不认得吗?”

  听得蚀香散这几个字,陈小娘心中犹如雷击。

  陈二郎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过,苏月见绝对查不出这个药,更不可能知道来历!

  可她却偏偏查到了!

  “陈小娘不认得也没关系,我有的是法子叫陈小娘认得。”苏月见朝菘蓝示意,菘蓝取出一纸认罪书,展示在陈小娘眼前。

  “这是采芯的认罪书,上头说陈小娘与陈家人勾结命她给我下药。”苏月见缓缓道,“陈小娘认吗?”

  陈小娘身子一僵,她咬咬唇深吸一口气后,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苏月见,“大姑娘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懂。”

  那该死的贱蹄子,竟然写了认罪书!

  “什么下药,妾室不知道啊。”陈小娘脸上还挂着泪,瞧着无辜可怜极了,“大姑娘中了什么药,妾身怎么从未听过。”

  她就不信,苏月见敢将此事摊开了说!

  苏月见早料到陈小娘如此,只淡淡笑了笑,“你的意思是,采芯污蔑你?”

  陈小娘抹了把眼泪,委屈极了,“采芯不是大姑娘身边的尔等丫鬟么,妾身听闻大姑娘很是信任她,她又怎会听妾身的命令行事,妾身虽不知到底出了何事,但这中间一定是有误会。”

  话里话外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若不是苏月见早知实情,怕真是要被她蒙蔽。

  “是吗?”苏月见面无表情朝木槿招手,“给陈小娘瞧瞧,认不认得这两个人。”

  木槿与花楹将带来的画像一一展开。

  是一农妇,与一少年。

  陈小娘心神一怔,张妈妈也吃了一惊。

  画上的人正是采芯的娘与弟弟。

  这两日事多,她们竟然将此事疏忽了,怪不得采芯会突然反咬一口,竟是这个缘由!

  可她分明将这二人藏得极深,苏月见到底是怎么找到的!

  然即使心中已是惊涛骇浪,陈小娘依旧咬死不认,“这是何人,妾身不认识。”

  她一旦认了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所以不论如何绝不能认!

  “陈小娘还真是嘴硬啊。”苏月见也不着急,幽幽道,“可陈小娘不认得他们,他们却是认得陈小娘的。”

  “陈小娘若是不认,不如我禀报了父亲,叫父亲好生查查,这两个人与陈小娘到底有何关系,多年前,采芯的父亲又是如何下葬的。”

  “父亲手下有不少查案高手,想必他们定能查清真相,还小娘一个清白,不过,我倒要看看,人证物证俱在,陈小娘有什么办法撇清干系。”

  陈小娘浑身僵硬,双腿已有些发软。

  她此时终于有了开始有了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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