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自爆了_宋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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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自爆了

  王仲林说的确实没错儿。

  蒸汽机是王五郎他们发明的,而王五郎那帮人是致知院的。

  致知院花没花朝廷钱不知道,反正你也没地方查去的。

  这就是一笔糊涂账,当然是人家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想给朝廷就给朝廷,想放到民间就放到民间。

  一番争辩下来,旧党闹了个灰头土脸,半点便宜都没落着。

  朝会下来,董学臣、贾长德等人无比郁闷,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无从宣泄,却是质问起吕师留和吕洪生来了。

  “你兄弟二人怎不掺言?”

  刚刚在朝会上,这两人从头到尾就没说话。

  好吧,其实张简之也没说话,但那是大佬,说不说的你管得着吗?

  对此,吕家兄弟淡然一笑,却是不做解释。

  因为吕家兄弟已经看出来了,王曹那俩人就是两门大炮,火力猛,还混不吝,正经的朝议谁说得过他们,干脆省了那个唾沫腥子。

  如今,吕洪生锦衣卫在手,却是有了别的对付那二人的手段。

  吕洪生只道:“下官倒是有办法让他们与沈福海合作不下去,而且....”

  “而且什么?”董、贾几人登时来了精神。

  吕洪生阴阴一笑,“而且,可让王曹万劫不复!”

  “当真!?”董学臣狂喜不己,“那还等什么?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

  此言一出,却是招来了吕师留的嘲讽,“呵,若没记错,数日之前,也是在这屋里,董枢密可是还让洪生以大局为重,怎么变的这么快!”

  “这....”

  董学臣老脸一红。

  当时和现在自然没法比,那时候报复王曹,更多是吕家的私仇,可是现在,却是旧党的全面利益受到了挑战。

  总之,不管怎么说,如果前几天董、贾等人还有所顾及,维持士大夫的体面。那现在,可是管不了那么多了,让吕洪生放手干去吧!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到了张简之身上,只等相爷拿主意。

  吕洪生阴冷的神情之中,亦有几分期许。

  要知道,他所说的方法,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甚至可以说是险恶至极。

  张简之虽然连番引导,还把锦衣卫给了他,但从来没明着指使他用出下三滥的手段。

  到底行不行,还是得看相爷的眼色。

  只闻张简之沉吟深究,吐出两个字:“不急!”

  嗯?

  众人一愣。

  董学臣还以为相爷这是心软,不愿违背君子德行呢,急声劝导,“相爷,生死存亡之机,不能让王曹把民学办起来啊!就算不得朝廷支持,却也是不小的冲击。”

  这不光是民学的问题了,到了这个地步,旧党就是见不得教改的任何影子出现在大宋,哪怕是民办也不行。

  吕洪生没说话,但也有忧心,老师真的心软了?

  不想,相爷嫌弃的瞪了董学臣一眼,“你看老夫像心软的人吗!?”

  “呃....”

  董枢密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被王曹二人怼,被吕师留怼,现在又被相爷怼的话都说不出来。

  也是,怼的一点都不冤,相爷什么时候心软过?

  这时,张简之也不与他计较,终道出缘由,“老夫的意思是,再等等,也许还能钓到大鱼!”

  众人再惊,“何意?”

  “何意?”张简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难道你们都没有感觉吗?近来陆秀夫、陈宜中,包括国舅杨亮节,皆有异样,态度甚是微妙!”

  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前他们是真没发现,可是相爷这么一说....

  咦?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儿。这三个老家伙最近突然就隐形了,脸色也冷了。

  “相爷的意思是....他们....”

  张简之皱眉愁苦,“这三人还是很有能量的,他们若是倒向教改,必会带来麻烦。所以,要等一等!”

  说到这里,相爷眉目狰狞,“这个贱商沈氏,却是给教改送了份大礼,说不定连陆陈等人也会动心!”

  “他们若是认为这是时机,倒向教改,那你们觉得,这三人是在明处好,还是在暗处好?”

  “洪生若有办法对付王曹,那是只拿下王曹好,还是连带那三位也一网打尽的好!?”

  “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相爷...英明!

  尤其吕洪生,心中也是暗喜,老师是支持我的,那便再无顾虑了。

  董学臣长叹一声,“还是相爷想的周全,我等佩服。”

  “哼!”张简之冷哼,“不要动不动就乱了阵脚,更不要妄自菲薄。”

  “如今朝堂大权尽在我等之手,你们怕什么?沉住气,放手去做便是!”

  众人听罢,心绪大定,可不就是这个理吗?

  朝中大权在握,怕个毛啊?放手去干!嚣张点不好吗?

  ——————

  张简之等于是把教改民办的事定了性,那就是暂时不与之正面对抗。

  要办你就办吧,反正民间之事,朝廷确实没法插手。

  这也确实给了陆秀夫等人机会。

  本来工部被拆解这件事上,给陆陈等人的打击很大,他们在心里倒向了教改,可是无从插手不说,更感觉到了无力。

  没办法,这几位,赵维没出事儿的时候,还感觉不到什么。

  那小子损的很,回来之后,一通操作,把陆陈两位相公卖的那叫一个彻底。

  本来,在朝堂这两人是说一不二,当仁不让。

  结果,一个去管了银行,一个去了礼部管外交,一点实权都没有了。

  老兄弟俩之前感觉还挺美,让赵维卖了还帮他数钱呢!

  现在好了,一出事儿傻眼了。一个银行行长,一个礼部尚书,地位是有的,可是没权啊!

  没权,在朝上那就是不给力啊,说句话都砸不出个坑儿来啊!

  这些天,老兄弟俩极为挫败,上吊的心都有了。干着急也帮不上忙,还不敢贸然暴露本心。

  结果,沈福海居然跳出来了,给了他们一个绝佳的机会。

  是的,陆秀夫和陈宜中觉得,机会来了!

  让教改走民间路线,也许就是另辟蹊径。

  等民学办的如火如荼之,百官和百姓都看到了教改的成效,那就能得到更多人的支持。

  是好事!

  于是乎,陆相公和陈老爷...动了。

  没错,只动了两个,杨国舅也想动,陈老爷没让。

  你背后是杨家,旧党铁杆动什么动?继续潜伏吧!有用的着你的时候。

  而且,让旧党有点失望的是,这两人动是动了,可不是按张简之预想的那样动的。

  两人直接声称支持民学?没有!

  这两老相公是拉上一堆人,宣称支持民学。

  都有谁呢?

  大儒、宁王的老丈人,王应鳞。

  大儒、师者典范、宁王的老师,谢枋得。

  大儒、大众点评鼻祖,文天祥。

  大儒...的后代,前宰相,苏刘义。

  大儒...算不上的福王,赵与芮。

  这几位除了赵与芮是突然“叛变”的,剩下那几位,都快被人给忘了。

  宁王出事儿之后,销声匿迹。现在好了,一下都跳出来了。

  且不说这几位在朝中还有没有地位,单是这些人的名声加在一块儿,就够撼天动地的了。

  陆秀夫、陈宜中、王应鳞、谢叠山、文天祥、苏刘义、赵与芮....

  大宋朝最有分量的大名臣齐聚一堂,一下子显的是...

  显的旧党有点不够看了呢!

  好吧,这几位是够份量不假,可都没有实权。而且,人数上也比不得旧党千千万万的朝官。

  实力对比来说,还是弱了一点。

  可也是把旧党吓的够呛。

  董学臣他们都懵了,不是引出陆陈吗?啥情况?怎么一下子都跳出来了?

  而且,已经被逼到墙角的教改,怎么一下子就成了两方对峙,不站队都不行的地步?

  是的,这事儿就不能细想。

  教改,是宁王提出来的。宁王被羁押之后,加上王应鳞等人被打压出朝堂,已经是半死不活。

  明面儿上,只有王曹二人还在苦苦支撑,朝中有一部分的新锐派臣子,可也还没露头。还有一部分中立的臣子,属于看热闹,两边都不帮的情况。

  现在好了,之前他们都没想过,要和旧党对着干的有这么多人,这么大的一股势力。

  你就说,能不慌吗?

  立马找上张简之,“相爷,大事不妙!好像...事得其反了!”

  张简之却是一点不担心,又把董学臣嘲讽了一顿,“慌什么?张世杰和江钲不还没站队呢吗?宁王不还在宗正寺关着呢吗?只要军方不参与,那便是高枕无忧!”

  “现在的局面,反而是好事。本只想引出陆陈二人,现在好了,都跳出来了,一并收拾便是!”

  董学臣挺大岁数,被张简之训儿子似的又训了一顿,心里这个憋屈啊!

  可是一想,是这么回事儿哈。

  现在只能是寄希望于吕洪生了。

  吕洪生倒是极其兴奋的。

  王仲王和曹庆熏连番折辱,他忍了,忍常人所不能忍。

  那股怨气在胸中越积越浓,越积越重,他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现在多好?那么多人...那么多蚂蚁....

  吕洪生在等,等他准备好一切手段,便会好好享用那个蚁巢。

  ——————

  一恍,两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朝堂之上似乎很平静。

  新旧之争亦无波澜,倒是民间颇为热闹,几乎每隔几天就有一个大瓜。

  首先是沈福海,这位大商家有的是钱。

  他要接手蒸汽机,要办民学。可是舍得花钱,先是在新崖山最繁华的地段选址,初创小学与技工学堂。

  此事闹的沸沸扬扬,还成就了一批“拆迁户”。

  随后,又传出王应鳞和王五郎将分别出任小学和技工学堂的山长。

  两所民办学堂的教谕阵容也是豪华无比。

  小学这边有谢叠山、文天祥,技工学堂那边有赵友钦、邓牧、王祯、亦思马因和阿老。

  又过了几天,学堂还未修缮完毕,沈福海又开始为民学招揽生源。

  两所学校,第一批学生就过了千数。而且....

  而且沈大德是真有钱,因为...免费。

  所有在技工学堂和小学上学的学子,一律免费。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闻讯而来的百姓差点没把报名处的大门挤塌。

  亲自主持招生的王应鳞和王五郎本来还有些发愁,人太多了,几乎所有新崖山百姓家的适龄幼童都来了。甚至周边的几座汉人城池,包括殷人城池的百姓听了消息,跋涉几百里都孩子送到这来。

  更有甚者,十几岁、二十几岁、三十几岁的应招者也不是没有。

  可是,只有一千多的名额,注定是要有一部分家庭要失望而归的。

  两人每天干的最多的,不是挑选学生,而是不得不把一些孩子拒之门外。

  但是没想到,这事被陆相公和陈老爷知道了,差点没杀过来宰了王应鳞和王五郎。

  傻不傻啊你们!?

  收!来了就收!只要想上学,那就收。

  收多了不要紧,办法总比困难多。不行就让沈福海出钱,再建分院。

  他要是没钱了,致知院不是有吗?亦思马因、阿老那帮人吃了宁王那么多,给我吐出来点。

  要是还不够,那原定五十人一个教舍,你给我塞一百个。

  原定一个教谕管一个班,现在你给我管五个。

  总之,不管是汉人、殷人、蒙人,还是东瀛人,只要想来学,你就给我收,能造多大的声势就造多大的声势。

  这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啊,你俩敢给我往出赶?傻不傻?

  两位相公也算看明白了,突然发现,这“跳警”之后,不但夜里没遇上狼,反而更能放开手脚了呢?

  只能说,沈福海来的太是时候了,一下就把局势盘活了。

  就这样,民学玩命的收人,玩命的制造声势,最后足足收了四千多学生。

  把沈福海收哭了,把阿老、老亦、赵友钦他们也收哭了。

  免费的啊!四千多张嘴,全是他们养着,这些年从宁王那扣出来的棺材本儿,全搭进去了。

  就在民学大张旗鼓的造势之时。旧党在明面上只干了一件事,而且不算是小事。

  那就是,将宁王赵维转押锦衣卫!

  这还不是吕洪生的主意,虽然他自从他接掌锦衣卫之后极是顺利,锦衣卫上下并没有对他这个年轻的指挥使有任何轻视,反而言听计从。

  虽然,吕洪生心中怒火中烧,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报复。

  但是,说心里话,让他拿赵维开刀,他还真没这个胆子。

  实事上,别看赵维在宗正寺关押数月之久,可是旧党就算想尽办法的对付王曹,甚至有心对付陆陈等人,可是不管是谁,都对宁王敬而远之。

  宁王忤逆被抓,但是往下怎么办?是定罪还是怎样,却是旧党谁都在回避的问题。

  无他,宁王的名气太大了,气场在那摆着呢!说句难听的,那是一瞪眼,就能吓尿一大片的存在。

  即使现在出了事儿,但虎威尤在,岂是狐狗可欺?

  所以,宁王只要在宗正寺老老实实的呆着,那就不错了,谁也不想去触那个霉头。

  还转到锦衣卫?想啥呢?

  可转押宁王的事儿,是张简之提出来的。

  理由也很有说服力,宗正寺是处理皇族法度和事务的皇属衙门,代理大宗正是赵与芮。

  现在赵与芮跳警了,支持教改了,那宁王还在他手里掐着,合适吗?

  显然不合适吧?你们晚上还睡得着觉吗?

  大伙儿一想也是,太离谱儿。

  那怎么办?只能转押到锦衣卫了。

  反正官家已经病了两个月了,这事儿也符合法理,谁也说不出来什么。

  宁王因为教改忤逆,现在大宗正都跳教改那边了,还在宗正寺押着?当朝廷是儿戏吗?

  陆秀夫和陈宜中对此犹豫了好久,最终没有发声,而且算是有意推波助澜。

  因为,两个老相公交换个眼神儿,就看出了点东西。

  陆:“机会!”

  陈:“确实,可是....你我却成罪人了。”

  陆:“有罪人,那也是旧党之罪,非你我之罪!”

  陈:“那你的意思是...干了?”

  陆:“干了!!老夫还不信,宁王一露面,振臂一呼,那教改不就成功了一半!还旧党?给我老老实实的听着!”

  陈:“那便干了吧!”

  宁王转押那天,极为轰动。

  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一大早,宗正寺门前便开始聚集大量的百姓。

  这些都是民学招生的家长,包括一些来看热闹的百姓。

  随着时间的推移,陆续有朝官到场等候,细分之下,都是新锐之臣。

  到了宁王出来之前,陆秀夫、陈宜中、王应鳞、谢叠山、文天祥等人,还有致知院一众院士也一一到场。

  宗正寺门前,聚集数万之众。

  即便宁王还未出现,便有山雨欲来之感。

  然而在暗处,一众旧党之臣也在窥视,个个眉头紧皱,忧心重重。

  董学臣冷汗连连,“相爷这步走的不妙!”

  谁也没想到,陆秀夫他们抓机会抓的这么准。

  要是赵维借转押的机会,当着数万人说点什么,做点什么,那可就坏事儿了!

  这么多人,这么大的舆论,宁王乘势而起,教改之风必得大助力。甚至宁王重回朝堂,也不是不可能。

  到时候,谁有把握能稳胜宁王?

  胜负却是可知。

  一旁的贾长德也皱着眉头,“相爷到底怎么想的?”

  他们想不通,这明显是给宁王机会,相爷傻了?

  然而,不远处,张简之一身便装,与吕洪生、吕师留两兄弟并身而立,并不显眼。

  吕师留有些担忧,“相爷,要不....改期?或者暗中押送?”

  看向堂弟吕洪生,意思是,你也劝劝吧!

  吕洪生却是很平静,“我听相爷的。”

  “呵呵。”张简之露出赞许的笑意,“孺子可教也!”

  “放心押送便是,宁王不敢做什么。”

  “哦?”吕师留不懂,“相爷怎会如此笃定?”

  张简之,“很简单,老夫是有意制造此局,若宁王不说不做,反而让老夫失望。”

  “怎么讲?”

  “你们忘了吗?官家和军方都还未介入!”

  “这....”

  “之前老夫就与你们说过,官家和太尉那边之所以久未发声,是因为他们只要大宋稳定,不出乱子那便是最好。”

  “至于我们怎么斗,他们其实并不在意。”

  “可是,宁王今日若真的说了些什么煽动了民意,聚拢了拥护教改的官员,那他有可能如愿,摆脱忤逆之罪,重回朝堂。”

  “但结果却不是他赢了,而是他输了。”

  “因为,官家和太尉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一场文教之争演变成了黑白对立之争。那时,官家和太尉都会介入,而且不会拥护宁王。”

  “只是....”

  吕家兄弟:“只是什么?”

  只见张简之目光一凝,瞪向远外的陆秀夫和陈宜中,“只是这两个蠢货,还当是机会!”

  相爷后槽差点没咬碎了,说出的这句,显然是真怒了。

  吕家兄弟则不管相爷什么语气,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的道理?

  相爷果然高明。

  那么,张简分析的有道理吗?

  当然有道理。只不过,它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另一处角落,赵昺带着个斗笠,身边跟着李怀仁。

  紧盯着宗正寺的方向,“皇叔啊,忍住啊!我咋感觉相爷像是咱们的人呢?你一定也感觉到了吧?”

  “或者,这根本就是你们师徒做的一个局?”

  “这也太刺激了吧?太冒险了吧?把你送锦衣卫去?咋想的啊?旧党是不是都让张爱卿忽悠瘸了啊?就没一个明白人?”

  但凡有一个明白人,那这一出转押,就可能提前暴露啊!

  还有就是,相爷你到底是不是好人啊?朕怎么看不懂了呢?

  他开始也当张简之是真反了,而皇叔则是借势伏蛰,等待时机。

  而他赵昺做为皇叔的拥趸,自然是极力配合,也装傻了事。

  可是,转押锦衣卫这事儿一出来,赵昺一下就意识到,可能不是那么回事,他就没看透。

  首先,吕洪生进锦衣卫就很离谱了,可还说得过去。

  但是,赵维怎么可以进锦衣卫?

  虽然表面上也合理,但是别忘了,锦衣卫那就是皇叔一手建起来的啊!

  虽然都是孟禧皇叔在掌管,宁王不太插手了,可是孟禧皇叔和维皇叔那是穿一条裤子的啊!

  这点事儿还看不出来吗?把维皇叔送锦衣卫去,那不就等于回家了吗?还不如关在宗正寺。

  这些事儿,别人看不出来,那是脑子不够用,可是张简之会看不出来?

  他一定十分清楚这一点,那为什么还这么做?

  所以赵昺怀疑,张简之这个老硬币有问题。

  这惊了赵昺一身的冷汗,好几宿都没睡着觉。

  最后只能说,张简之要飞,这老头儿太特么的厉害了。

  但是,问题又来了,他是实在没明白,张简之到底要干什么?他是出于什么动机要把赵维送到锦衣卫?

  其实,相爷这次还真不是早有算计,而是临时的无奈之举。

  如赵昺所言,这是一招险棋,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绽。

  可是,张简之不得不铤而走险,落子于此。

  因为,陆秀夫和陈宜中这两个老家伙办了好事儿,也办了件坏事。

  好事儿是,他们比相爷预想的要胆子大,居然把王应鳞等人废物利用了,造成了更大的气势。

  坏事是,他们闹的动静太大,步子迈的太大,民学招的人太多了,让旧党恐慌的同时,也让新党开始膨胀。

  甚至在宗正寺里的赵维都很有可能做出错误的判断,认为时机成熟了。

  其实并没有。

  就如董学臣他们分析的一样,赵维现在起势,那最好的结果就是他重回朝堂,领导新党行教改之务。

  可是,如果这就是最好的结果,那赵维根本就不用获罪,相爷也不用处心积虑的做这个局了。

  说白了,凭赵维在朝中的实力,他就有能力与旧党掰一掰手腕儿。不过是多几个支持者,少几个支持者的问题。

  最多陆、陈等人的立场不是现在的样子。

  那又何必呢?

  绕这么大的圈子,使这么大的力气,不是要和旧党势均力敌,更不是为了只拉拢陆陈几个重臣。

  目的是教改要实施,而且不伤筋动骨,要大胜,而且还要胜的旧党覆灭。

  这才是大宋最好的结局。

  所以说,赵维还不能出来。

  张简之怕的就是这一点,他了解赵维,本来他的做法赵维就是不认同的,不然那天在玉林斋,就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所以,赵维很可能沉不住气。

  于是,相爷不得不走了这招险棋。

  而这招险棋的目的就是.....自爆!!

  没错,相爷就是让人怀疑。

  准确的说,就是让赵昺,让陆秀夫和陈宜中怀疑,或者认定他老张是个倒钩狼。也向赵维传达一个信息,别动!要忍住!!

  把你放到锦衣卫,你就能控制局势,就能制约吕洪生,那就不急着出来。

  只可惜,相爷高估了陈老爷和陆相公的智商,这倆老混蛋不但没明白他的意思,反而给他添乱来了。

  特么你叫这么多人来,咋地?要黄袍加身呗?逼我徒弟起势呗?

  这两个二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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