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仪_3_心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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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仪_3

  早上7点。

  花坊弄,周家别院

  陈灿迷迷糊糊被闹钟叫醒,简单的洗漱一下,她走出去。

  穿过走廊,见周放的房门还是紧闭着的,应该是,没发烧了吧。

  他都那么大个人了,不舒服总会喊的吧。

  她想到昨夜空无一人的小巷,他深深弯腰,把发烫的脸搁进她手心,让她留下来。

  应该,也不像是什么会和她客气的人。

  陈灿喉咙有些干,打算出去先出去倒杯水喝,她走到客厅,发现有什么不对。

  罐头不见了。

  “……”

  ?

  谁那么缺德大半夜的来偷狗。

  她四处找了找,又去院子里转了一圈,甚至还反省了自己这两天是不是忽视了罐头导致它离家出走。

  反省到一半她都下定决心要对给罐头加餐时,门外传来罐头虚弱的狗叫,下一秒,门从外面打开。

  男人高瘦挺拔的身影进门,他穿着黑色运动服,额前的碎发被汗浸湿,他一手牵着罐头,一手还提着一份类似甜品包装的袋子。

  罐头凌晨五点就被他硬拖起来晨跑,一看着自家主子就戚戚然的露出一种我不理解的绝望眼神,叫的更虚弱了。

  “哥哥,你发烧好啦?”

  陈灿有些惊讶,之前还以为他没起床。

  她接过他手上的袋子,周放垂眸换鞋,闻言嗯了一声。

  罐头一看也没人给它作主,垂着头拖着步子爬进狗窝,埋着头自闭了。

  陈灿:“哥哥,你昨天晚上为什么锁门。”

  脾气好如陈灿,睡一觉起来,昨天的事今天就生不起了。

  她之所以问,纯粹是因为自己实在想不明白,所以好奇。

  周放抬腿进客厅,没骨头的躺进沙发,他想了几秒,决定这次说的更明白一点。

  他眼尾往上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拖长了暧昧的调子,“我不放心呢,”接着他轻笑一声,“不锁门,谁知道你能干出什么事。”

  “……”

  陈灿:我是什么禽兽吗我?

  他上下扫了她一眼,像是从她身上得出结论。

  “毕竟,你也是有前科的人呢。”

  “昨晚在这,不就借机抱我,乘我生病,对我上下其手吗。”

  “……”

  就,离谱,离了大谱。

  他用你一种你这种借机占便宜揩油的女人我见过多了的眼神看她,再慢吞吞的吐出最后一句话,“我保护自己有错吗?”

  “……”

  你保护自己没错,

  但你自恋成这样我是不理解的。

  她被他惊世骇俗的言论震惊了好一会,

  这,烧坏脑子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就比如很严重的被害妄想症这样子。

  过了几秒才说,“你没错。”

  是这个世界错了。

  周放没有再她脸上看到任何他想要看到的情绪,反而触及到她略带点同情的眼神,他沉默了。

  过会,他挫败的拿起手机。

  给井哲发微信。

  周放:【井哲】

  周放:【滚出来,】

  周放:【你这都出的什么破招?】

  今天周日,早上8点,对方没回。

  他烦躁的起身,拉开落地窗,抬腿往小院里走。

  打电话,那边没接,他再打,响了几秒,接通了。

  好好的周末,大早上井哲被他吵醒,简直是有些欲哭无泪,“我的祖宗,这大早上的,你要干什么你,”怀里的女人也被吵醒,撒娇的往他身上贴,他轻声哄,“宝宝,吵醒你了?你睡,我出去接。”

  他一边往身上套浴袍一边往外在走,瞄到了周放之前发的微信。

  井哲:“不是,你就为这个,你有病?”

  周放皱眉,“这不是挺严重?”

  “……”

  “等会,你说什么?我之前乱说的那些招你都用了?”刚起床他脑子有些乱,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本压低的声音又高起来,“装可怜博同情?”

  前几天在他酒吧有个局,喊了周放半天他不来,等大家伙喝的差不多的时候,他人又来了。

  周放那晚很不对劲,他玩骰子一向厉害的很,那晚却一再被开,不知道喝了多少。

  不过他酒量一向好,酒品也好,喝醉了也只是比往常能沉默了些。

  只是坐在卡座的暗处,漆黑的碎发不羁的垂在额前,酒吧的灯光昏暗不明,看不清他表情。

  都散场了。

  他人都不动,只是紧绷着下颌线,木着脸一杯一杯的喝酒。

  还都是捡度数挺高的那种喝。

  这么一杯接一杯的不要命的往下灌,

  摆明了是卖醉的节奏。

  他这个状态,倒有点像失恋的样子。

  井哲醉醺醺的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周放懒懒的掀了掀眼皮,抬眸看他。

  他眼尾发红,眸子却黑亮,又不像是失恋,

  井哲挑眉,“怎么,周大少爷,您有事?”

  他靠在座椅上,酒吧里音量太大,不知道是有没有听到他讲话。

  又一言不发的垂下眼。

  井哲喝了太多,有些摇摇晃晃的,坐下的时候往他身上歪,周放抬手推开他。

  一喝多了,他就爱逮着人讲话,被周放一推,直接就躺卡座上了。

  井哲笑他,“你家那大宝贝狗不管了?晚上来我这鬼混。”

  他慢吞吞的偏了偏头,面无变情的看了井哲一眼,竟然也搭理他:“陈灿在家呢。”

  周放这个人,性子冷淡,人又轻狂。

  在还知道收敛点了。

  少年时,简直狂妄的不行,恨不得拽上天去。

  井哲和他从小一个大院玩大,从幼儿园到大学,都在一个学校。早就习惯他这样了。

  和他说话,他爱搭不理的,太正常不过了。

  何况现在是他喝醉了说疯话。

  一见周放搭理他,他那个劲就上来了。

  折腾着从卡座上凑近他,“你那个宝贝妹妹?”

  周放:“嗯。”

  井哲:“那你大晚上跑出来干吗,之前喊你还半天不来。”

  周放:“睡不着。”

  井哲:“不对,你搁这跟灌水一样的喝烈酒,肯定有事,怎么,和你妹妹吵架了,”

  “不是,你和她都能吵起来,你还是个人?”

  周放:“没吵。”

  “……”

  大概是酒上了头,井哲头晕,就消停了一会。

  周放用手肘了他一下,往他这边靠,吐出的气息不稳,嗓音低沉,他说,“我在追人。”

  井哲原本都要躺卡座上睡着了,被他这么一说,酒都吓醒了一半,“谁?”

  周放不理他,自顾自的说,“然后我亲了她一下”,他顿了顿,又补充,“偷亲。”

  井哲:?

  你说这我就来劲了啊。

  “偷亲?!!!”

  周放十分幼稚的抬手捂耳朵,那模样,就差在身上写满我知道很丢人我自己讲出来已经够丢人了这辈子再也不想听到这个词了。

  “谁啊?!!!!!!我艹,酒都给我吓醒了,你他妈有病啊拿这个吓我。”

  周放松开捂耳朵的手,还是跳过他这个问题,继续说:“你说,现在怎么办。”

  井哲莫名,“什么怎么办,你们就在一起啊。”

  周放:“妈的要追到了我大晚上过来和你费什么劲。”

  井哲桃花眼弯成一个暧昧的弧度,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托长了调,“是,追到了晚上就不是和我费劲了。”

  “……”

  周放扯过身后的靠枕,往他身上摔,“你教不教?”

  井哲侧身躲过,啧了一声,“你这,求人的态度还真的一如既往的欠揍啊。”

  “你就,”他使了个坏,“装可怜啊苦肉计,你知道吧女人最吃这一套,一使一个准。”

  周放小幅度的歪了歪头,看上去像是在认真思考的模样。

  他忍着笑,继续说,“越可怜越好,姿态要放低,你这样的,怪不得追不上。”

  “等会,你说什么?我之前乱说的那些招你都用了?”

  “装可怜博同情?”

  乱说的招。

  “……”

  周放磨了磨后槽牙,忍住想杀人的冲动,冷笑出声,“井哲,你他妈找死?”

  “啊——不是,”差点说茬嘴,他灵光一动,接着忽悠,“你就说有没有用吧,一点用都没有吗,不可能吧,这,这都是一步一步来的,你以为追人这么容易,里头门道多着呢。”

  见周放没吭声,“嘿,”井哲舔了舔唇,有些兴奋,甚至都不敢去幻想周放装可怜的场景,自己活生生给自己雷出一身鸡皮疙瘩。

  井哲:“你这,你慢慢来,晚上来我酒吧,我手把手教你。”

  周放:“……”

  妈的这话怎么这么暧昧。

  井哲在电话那头,激动的搓了搓脖颈。

  他那天就那么乱指点了两句,傻子都知道他在开玩笑。

  没想到周放还真听了,还就去傻兮兮的做了。

  这从小到大,周放什么时候这么听他的话。

  好不容易能整他一次,他想想都得劲。

  但他更好奇的事周放要追的那个女生是谁。

  能让周放这么追,

  还是这么丧失辨断力和理智的,

  到底是什么神人。

  上次周放回避了好几次他的问题,他这次委婉了一点,借着给他打抱不平,试探,“你到底在追哪个山头的仙女,就你这脸这身材,还用得着追?不是,你是不是没说你是周氏的总裁?”

  “哥哥?”

  周放回头,见陈灿从屋里探出一个毛茸茸的头,在轻声喊他,他撂下一句有你什么事就把电话挂了。

  “怎么了?”

  陈灿指了指门口,“我先回学校了。”

  她看样子是要走了,已经拎上包收拾好东西。

  只是临走前和他打个招呼,

  没想到他把电话挂了就过来了。

  周放:“不是说不用去吗?”

  她解释道:“刚刚发了通知,上午军训汇报表演结束后要开班会,第一次班会人不能少。”

  周放点头,捞起沙发上的外套,“我开车送你。”

  陈灿听了忙摆手:“不用了,又不远,我也不赶时间。”

  军训汇报表演9点开始,每个营每个连队表演完,还有什么领导代表学生代表教官代表上台讲话,怎么着也要中午去了。

  现在也才9点。

  周放闻言,把外套松松垮垮的拎在手上,懒洋洋的说,“那既然不赶时间,你做什么去那么早?”

  陈灿不明白周放什么时候闲到要开始过问起了她的日常生活。

  她目光在屋里四处扫了一圈,有些迷茫。

  “那这里也没什么事要我做啊。”

  罐头也喂了,

  卫生她昨晚也搞了一下,垃圾都分类装好搁门口准备顺手带出去呢。

  周放抬手,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随意的指了指茶几上摆着的他早上晨跑带回来的甜品蛋糕,“你就,先把这个蛋糕吃了,再陪我吃个中饭,不就赶时间了。”

  “等你赶时间了,我就可以开车送你去。”

  陈灿:?

  陈灿:“我能冒昧的问一下,为什么吗?”

  “没为什么,”他把外套又丢回到沙发上,没骨头的坐下,背往后倚在靠枕上,语气欠揍的啊了一声,“就,昨天刚提了辆新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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